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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菱可觉得自己此时多少是有点拎不清了。
这样绵绵的雨夜,自己的车被人撞了,双方还发生了冲突,她不内心焦虑起码多少也要有点坐立不安吧,而她此时却趴在车窗上在看外面冷酷的保镖姐姐。
湛宁行事非常干练,香姐跟人纠缠不清的快扯了半个小时,她一过去不到十分钟对方就开车走人了。
事情处理完,香姐站在车外跟人打电话,把这边的情况汇报了一遍,说只是一场简单的意外,人没事,车子只是有点小刮擦,已经协商好了。
钟菱可都不用想,都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策策给了钟菱可一个眼神,用嘴型在说,是在跟许总打电话。
钟菱可“切”了一声,不屑一顾。
许总就是钟菱可异父异母名义上的姐姐许语林,也是不停在她身边安插人,打着关心的名义行着实时监控着她人生的姐姐。
钟菱可早就见怪不怪了,她知道许语林一直忌惮她。尽管钟菱可对她的威胁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的,她也从来都没想过要跟她争什么,但是许语林对她依然充满了戒备。
所以在她十六岁的时候说想做明星,许语林立马动用自己的人脉让她空降到了娱乐圈。
这么尽心尽力的安排再外人看来,她有个处处为她着想,事事给她开绿灯,不管她怎么胡闹出什么样的大新闻,对方都能给她兜住的好好姐姐。
人人都说许语林对她好,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和许语林不过是心照不宣选择了对自己更为有利的方向。
她逃离了那个家,对方则把她囚禁在娱乐圈了,为的就是那百分之零点一的会跟她争夺家产的可能。
给钟菱可时时刻刻敲警钟的人还不止许语林一个人,钟菱可五岁跟着妈妈进入许家的时候,妈妈钟缘就一直给她灌输着,这个家已经给了她们富裕的生活,她们应该要知足,不要跟姐姐去争任何东西。
到现在更是一个劲地给她洗脑,说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她姐姐给的,让她千万要有分寸。
说的人多了,以至于钟菱可自己有时候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一个这么好的姐姐还有一个十分完美的家庭,哪怕是重组家庭,她也是特别幸福的那个。
这自然也包括她那个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也一直都很宠她的继父,这也成了许语林防备她的理由之一。
小时候单纯的她还以为住在一起了就能成为一家人,长大后才知道,利益会让人的感情变得极其淡薄。
即使是那个小时候一直都很疼她的继父,长大后她才明白,她就像一个花瓶,是个能用来维系家族荣誉的工具。
这是许语林防备她的第二个原因,因为据说她的继父给她定好了和某位富家公子的婚约。
强强联手的婚姻关系对许语林来说自然是大威胁,所以钟菱可这里她自然是防备的更紧了。
年龄一到,继父的安排估计也要陆陆续续登场了,实际上她十八岁成年后就已经见过不少人了,只是那时候还能用年纪小来推托,往后估计就难了。
这些年许语林在钟菱可身边陆陆续续安排了不少人,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握中,这些钟菱可都是知道的,她猜到了往后许语林肯定会有动作,果然在她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果然把她的王牌安排过来了。
今天确实是灾难的一天,一开始的“礼物”外加这次的小意外确实让人紧张了不少,但钟菱可也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反倒对从天而降的湛宁充满了好奇。
她虽然和她那个名义上的姐姐接触不多,但是就跟她姐姐了解她一样,她对她姐姐身边的人多少也是了解过的,怎么从来都没见过湛宁这样的人出现过。
这样特别的人,她只要见过是绝对不会忘记了,果然秘密武器就是够秘密。
钟菱可的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一旁的策策实在是没办法理解自己老板的行为,跟变脸似的,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两个人各自琢磨的时候,钟菱可身侧的车门被拉开了,那股异常的暧昧带着一股湿气卷了进来。
湛宁微微低头对着车内的钟菱可说:“钟小姐,你们的车坏了,我会留人在这里处理,你坐我们的车走吧,我们会安全送你回去的。”
香姐也过来了,“没事,一点小事故,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早点休息,明天……不是,再过几个小时你就要开始准备今天的生日会。”
对呀,十二点早就过去了,今天已经是钟菱可二十岁的生日了。
钟菱可的心情毫无波澜,毕竟生日当天收到了两份极为特殊的礼物,估计全天下没几个人能有这“福气”了。
她淡定地坐在那里,抬眼看向湛宁,眼神非常不客气,甚至可以说充满了挑衅,她不是不信任对方会保护自己,她只是觉得,这样的人居然是从她那个对她充满戒备的姐姐那里过来的,心里忽然多了一丝苍凉。
她淡淡地问了句,“你是来保护我的?”
“是。”湛宁的语气并没有因为钟菱可有点冒犯的眼神而多上一分波澜,反倒平静的让人看不透半点她的真实想法。
明明是毫无说服力的回答,却是因为从湛宁嘴里说出来,而变得让人莫名无法反驳。
钟菱可也半点犹豫都没有的下了车。
湛宁的团队看起来确实非常专业,车子也开的特别的稳当,舒服的让钟菱可居然睡过去了。
她自己都有点诧异,她的警惕性向来很强,居然能在这样陌生的车上睡过去了。
醒过来的时候,她还有点迷茫,居然睡得还有点沉。
车子到了地方,湛宁依然敬业的下车给她开了车门,却在钟菱可下来的时候给她提醒了一句,“特殊情况,钟小姐还需提高警惕。”
钟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