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知道所谓的“白海”是什么,更别说带我去了。
我想起来在最初找到船长的时候,他是一个仅有三十来岁的大叔。
至少和我二十五岁的年龄比起来,确实如此。
船长告诉我说这艘船是渔业停季的最后一艘,原本已经停行了。
只不过突然出现几伙人,而且给的钱特别多,纷纷要求出海。
其中还有人明确的给了一个位置,说是要去某个地方,在三天之内就能回来。
若不是看钱比较多,否则他也不会出船。
而至于我口中所说的白海,就不知所云了。
船老板似乎不愿意带我上船,最后还是我增加两倍的费用之后他才勉为其难的同意。
我和一群陌生人在陌生的船只上,前往一片未知之地,这才是最令人担心的。
此时此刻,我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决定了,也许这一切都是别人的恶作剧罢了。
只不过,我也实在想不出什么人会拿我去世的父亲开玩笑,所以内心处于一种半信半疑的状态。
看了一下手表,此时凌晨一点,我脑袋有些昏沉。
第一次坐船,尽管相比别人来说状态还不错,但我仍旧感到十分疲惫,觉得无论如何都要休息一会才行。
把父亲的日记本收好,我准备躺到吊床上小憩一会。
这时,船舱的门突然被敲响,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老板,睡了吗?”
从声音判断,我听得出来是船长。
那个三十多岁名字似乎是叫“大甲”的男人。
这个男人一身的肌肉十分硬朗,大概是常年在海上生活,皮肤黝黑显得格外健康。
听到他的声音我走过去拉开门,看到了一张表情有些复杂的面孔。
“怎么了?”
我看着他。
船长大甲表情好似有些难以言喻,眉头皱着说:“你先出来一下吧,有位老板说自己的东西丢了,怀疑被船上的人拿了,想要问一下。”
大甲把我们这些掏钱出海的人都称为老板。
我看到他的表情十分认真,更何况是在这个时间点,显然不会是在开玩笑。
便跟着他出去,一路来到船舱开阔的位置,发现那里早已站着不少人。
这些人是我今天上船以来,第一次全部看到。
随着我同船长走来,所有的人目光转了过来。
似乎此时除了我之外船上的人均已到齐。
我大致数了一下,去除掉几名正常的船员暂且不提。
算上我和船长大甲的同时,整艘船一共有11个人。
其中有一个人我倒认得,那是船长大甲的帮手,也是这艘船的船员
据说两人的关系还不错,似乎是亲戚。
如果非要用一个称谓来表示此人的话,大概可以称其为副船长。
至少对于第一次出海的我来说,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他的名字是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倒是此人的模样让我印象十分深刻。
长得瘦骨嶙峋,却又很高,恐怕无论是身体还是年龄,大概都是我们这艘船上最高的人,至少要有四十到五十岁之间。
其形象同船长大甲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双眼睛空洞洞的毫无神色,但又不能说是死人,倒像是丧失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除去这个副船长和船长两人之外,这次主动要求掏钱出海上船的另有六个人。
然而我刚到跟前,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之人,就听到一个好似加农炮炸弹般粗狂的声音,从我右前方传来。
这人语气之中带着强烈的猜疑和愤怒:“小子,是不是你偷了我老婆的金项链?”
我被这声音震得脑袋一阵轰鸣。
扭头看去,就看到了一个纹身光着膀子身材魁梧壮大的男人。
在其旁边站着一个略显老态浓妆艳抹的女人。
看到这两个人,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这是一对夫妻。
原本在登船的时候是走在我身后的,只不过这个男人显我动作慢,硬是骂骂咧咧把我拽到了后面。
我向来是一个温和而且不愿意惹麻烦的人,尽管人们有时候会认为这是一种懦弱的表现。
但在我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尤其是在这出海之际,对于大海航行完全无知的我,自然要顺其自然一些。
所以当时也就没说什么。
此时听到指控,人们的目光都看向了我。
那目光之中的猜疑就好像我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