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兄陪我一起吃,好不好?”她似撒娇似邀请。
少年的琥珀色的眼睛看她一眼,随后默然接过一碗。
梵婴满意了——还是一如既往,十分好哄。
主要还是因为蠢。
梵婴正要将酥酪送入口中,突然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
“知道有毒也要吃吗?”
那声音温润儒雅,逗兔子一般宽容含笑。
梵婴抬眼,确认这个声音梵识意根本没听见,也并不在这大殿内——来自她袖中的蝴蝶。
她装作没听见一般,随后顺其自然地将手里的碗和梵识意的碗掉了个掉。
随后梵婴饶有兴味地看着梵识意一点不差地吃完了酥酪。
她便知道这剂量怕是大大不够。
看来大司空还是很谨慎,不敢一下就把她给药死了。
不过,大司空也是蠢在这里。
要么瞧准时机,一击必杀,要么积年累月,慢慢侵蚀。
时机没找对,她也不是适合被慢慢侵蚀的人——只要她留一口气,随时随地会杀了他。
大司空没药死梵识意倒是挺可惜。
梵婴吃完了没毒的那碗酥酪,随后托腮问梵识意:“王兄,我身体好多了,什么时候才能出宫玩?”
她只字不提自己登基期间的事情,只是说:“好久没有出去玩了。”
梵识意并未立刻答话,过了一阵,梵婴都以为他不会回答她时,他答道:“等第一场雪落的时候吧。”
梵婴悄无声息地撇了撇嘴,那大概就是一个月之后。
她对系统道:“你看,他一定要掐着当初那个时间点,弥补当年的那些遗憾吗?”
“我怎么感觉他一点长进都没有?就这还当男主?”梵婴说到这里,眼睛突然又亮了,“要是我比他更强了......”
“那你也不能当主角。”系统毫不留情地拒绝她,“让你复活已经不错了,你少搞点事情好不好?”
说出这句话,系统才觉得有点不对味。
怎么回事儿呢?一开始他们的目标明明是搞事来着。
于是系统将一切归结于梵婴实在是太能搞事了。
但系统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梵识意这么遗憾你们当年的事情?”
梵婴也一脸无辜无法理解的样子:“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我哪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遗憾啊。”
系统抓心挠肝也只只知道梵婴一开始玩了梵识意一把而已,梵婴不告诉它,它只能气呼呼威胁她自己立刻下线她就看不见弹幕了。
梵婴见它不经逗,便开玩笑一般道:“那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要是你赌赢了,我就告诉你发生了什么。”梵婴慢条斯理道。
系统本不想和她赌,忌惮这个赌徒百赌不输,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赌?”
话一出口,才觉得后悔,觉得自己被这个赌徒女人给带坏了。
梵婴却没给它后悔的机会:“你猜梵识意多久以后会教我用灵力?”
系统一听内容,觉得匪夷所思:“什么?你还不如赌他会不会教你呢。”
梵婴知道它不相信梵识意会主动教自己灵力:“也行。那你就是选他不会教我喽?”
系统梗着脖子:“当然。”这点对于男主的自信心还是有的。
梵婴突然轻笑一声。
系统打了个激灵:“不能以任何威胁手段,任何非正常手段——只能是他心甘情愿教你!”
梵婴一本正经点头,笑得像只可爱温顺的白兔子,系统却隐约有不妙的预感,甚至想不要脸一点,直接反悔。
然而梵婴已经一锤定音:“好啊。”
“你输了的话,就帮我一个忙。”梵婴道,“一言为定。”
梵婴起身,对梵识意道:“王兄,我困了,我先回去睡啦。”
梵婴看着那收桌案的侍女落在空荡荡的碗上满意的神情,随后踏出殿门。
“你看她做什么?”系统问道。
“当然是赶紧把她记住啊。”梵婴轻快道。
“毕竟是有胆子给我下毒的人。”
系统:“什么?”它怎么永远跟不上宿主的情报网?什么下毒?宿主中毒了吗?
与此同时,梵婴踏出殿门的一瞬间,那陌生的花香变得更浓了。
梵婴又听见那个声音:“你轻点折腾你哥哥。他对我还有用。”
那声音轻如春风,却不轻浮,像是裁过春水的柳,熨帖人心。
梵婴轻笑:“你送来的蝴蝶?为了我哥哥?”
对方也笑了,温润的:“不。”
“对你哥哥我没什么好奇的。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他说话字句像是击筑流水一般悦耳。
梵婴将衣袖里的蝴蝶取出:“你就是靠这个和我说话的?”
她唇角一弯,将蝴蝶抛了抛,随后道:“有几分意思。”
“奇技淫巧。”她评价道。
“那你想不想试一试奇技淫巧的力量?”他含笑道。
而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那蝴蝶在她掌心突然清脆响了一声。
系统悔不当初:“让你别在反派boss面前嚣张,你不信,这下中招了吧。”
梵婴恍惚了一瞬,再度回过神的时候,却看见了自己身在自己的寝殿外……不,是曾经的,女帝的寝殿外。
梵婴想起,弹幕上曾经说过,薛行吟擅长机关术,手下人擅长幻术。
这蝴蝶怕是两个叠在一起的技能,机关术加上幻术了。
他是想用幻术杀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