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可芋醉得头重脚轻,倒在谢如令怀里就不肯起来,谢如令没办法,只好将人拦腰横抱,她却嫌他胳膊勒着她难受,皱巴脸:“你背我......”
谢如令不由发笑,这小姑娘倒是会享受。
他活了快三十年,还从来没背过人,就连和季柔谈恋爱那会儿也没背过。季柔性子温顺,不像温可芋这般会向他撒娇提要求。
他其实不太吃撒娇这一套,却屡屡在温可芋身上破例。把人放了下来,他扶住她,刚在她面前半蹲下去,身后的人就大咧咧趴上来,细白的胳膊抱住他颈项,温热的女人气息混着薄薄酒气笼在他耳廓,像是一根无形的丝线在他心尖上轻轻绕了绕。
他背她进电梯,一梯一户的设计直上顶层,进了家里她已经呼吸均匀睡过去。谢如令把人放到卧室床上,她沾到枕头时舒服地哼了哼,调整到合适的睡姿后就睡得愈发安稳,白嫩嫩的脸颊看起来手感极好,谢如令忍不住捏了把:“不刷牙不洗澡就睡觉?”
温可芋睡得很沉,他的话根本无法入她耳朵。谢如令想帮她洗澡,又怕她醒来后跟他闹,她比他想象中还要保守,湿吻过后都要脸红半天,更别提是......拿着热毛巾帮她擦脸和四肢,又打了热水过来给她洗脚,那双嫩汪汪白生生的脚丫圆润又可爱,谢如令握在手里,突然有些自嘲。
白天在海景餐厅还想着他跟温可芋也许真的不合适,晚上就连脚都给人洗上了,还伺候她伺候得甘之若饴。
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己。
半夜温可芋被渴醒,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抱着她,热乎乎的怀抱箍得她难受,她推了推贴在她身上的男人:“谢如令,水......”
谢如令睡眠一向浅,这会儿听她声音干巴巴地喊着要水,掀开被子下床去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过来,她懒在被窝里不肯动,谢如令只好把人抱起来,水杯送到她唇边,她这才抱住水杯咕哝咕哝喝了两口,喝完就自顾自躺下继续睡觉。
他把水杯放好,关上夜灯重新躺回去,将人又揽进怀里抱着,声音轻柔带着困音:“你呀,惯会使唤我。”
温可芋没听清,倦怠得很,嫌他抱着她难受,不舒服地在他怀里挣了下,他却把人收紧些,脸埋在她颈窝,吻了吻她软软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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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过后是隐隐的头痛感,温可芋第二天早上醒来胃里还有些难受,去洗手间刷牙没找到常用的那支电动牙刷,这才想起来自己搬到师礼礼家去住的事,继而又想到自己跟谢如令还在冷战。
昨晚的回忆片段在她脑海浮现上来,羞耻感油然而生,还伴随着一些隐约的愤怒。她仍旧记得海景餐厅时谢如令眼里浮现的那丝薄厌,像肉中刺一样扎得她难受,尽管她承认她现在对谢如令还尚有迷恋,却不代表在经历那样的不快之后还能和他不明不白、稀里糊涂和好如初。
况且,虽然嘴上说着不相信季霖的话,心里却到底对谢如令存了怀疑和芥蒂。
找了新牙刷出来,洗漱完去客厅没发现谢如令,他有早上起来健身的习惯,这个时间点应该在开放式阳台另一头的私人健身房。
温可芋找到自己的手机和包,没有要跟他打招呼的想法,直接推门离开。
到师礼礼家时是早上10点多钟,师礼礼不在家,温可芋把行李箱里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下,接着去洗了个澡,洗完澡出来正好接到谢如令电话。
他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硬质:“在哪儿?”
温可芋闷声闷气:“不用你管。”
男人轻笑,语气依旧是温柔多情的:“还在闹脾气?”
温可芋不吭声。
谢如令调侃一句:“小白眼狼,昨天伺候你一晚上,转眼就翻脸不认人。”
温可芋恍惚还记得他昨晚背她上楼、大半夜起来倒水给她喝,心里虽柔软了一下,但偏偏又在这个时候回想起季霖的话,她有些郁闷,喊了他一声:“谢如令。”
他对她很有耐心:“嗯?”
温可芋撇撇嘴:“我听人说你以前玩了很多女人,玩得很脏。有没有这回事?”
那边气压微滞,而后谢如令声音听不出情绪地传来:“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温可芋重复问题:“有没有这回事?”
谢如令似乎轻轻叹了口气:“小芋,见了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