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挽着手臂不太方便，不然周泽高低给她露两手摸头的艺术。

懂不懂什么是‘摸头点赞，拒绝再战’的含金量啊？

抬眼将街道收入眼底，冷清倒也不至于空旷，好歹也是个现代化城市，比乡间马路要宽敞的街道有着三三两两裹得厚实的行人，也有些型号古旧的黑色高级轿车在红绿灯下走走停停——这年头基本都是黑车，而且外表对来自未来时代的人来说很高级，不论是古董车还是复古车都不便宜。

本就因寒冷而行人不多，他们还穿着应该出现在夏季的服饰，便不时有人将目光投向这边，落在那银发的美人身。

周泽忽的觉得心情畅快起来，感受着过往行人的嫉妒，他呵了一声，把斯卡蒂的手拉得更紧，在猩红眸光的注视下说道：

“那帽子一般店里估计买不到，普通工艺品我也送不出手，等我有空学了方法给你做一顶吧。”

他学东西还是很快的，天才不奢望，姑且也能算个人才吧，就是经常三分钟热度，学一个东西学不到顶峰就会弃之如履。

和那位空虚的神父言峰绮礼类似，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空虚。

微微颔首，斯卡蒂轻声道：

“你做的我都喜欢。”

“你说的，到时候我没做好可不能嫌弃哦。”周泽心情更畅快了，带着蒂蒂往前走，开了句玩笑。

哪想这时候小虎鲸忽然移开视线看向街边，一脸平静道：

“嗯……不管有多奇怪，我都不会嫌弃的。”

那我现在就做好了，这是皇帝的新帽，只有聪明的人能看见……从心里冒出来的这句话，在扭头看见斯卡蒂那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侧颜后没能说出口。

寒风吹拂，似是海浪的银发飘飘，红眸微眯显得狭长，白嫩光滑的脸颊五官构成了冰清玉粹的画卷，冷淡、高雅——比起泰拉那个灾厄苦难遍布的世界，让人更愿意相信是从仙界下凡的仙子，如诗如画。

间桐樱的超然是带有较重宗教气质的，显得神圣。而斯卡蒂则是如同被水涤尽，通透、纯粹、一尘不染。

“…才不会奇怪啊，”原本开心着的周泽给憋住了，提起气来又放下，最终还是没能顺从‘本心’给她杠两句，只是无奈温言，“给你做我肯定要做最好的，是吧？”

“嗯，我知道。”

淡淡回答着，她收回目光，非人的猩红眸光里荡起一丝丝波澜。

像是在愉悦。

红光太渗，周泽太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有些疑惑奇怪问道：

“呃，你…你刚才？”

要问出口，却忽的发现直接把蒂蒂心虚的习惯性表现说出来不太合适，沉吟两秒却没说出个所以然。

不过斯卡蒂听懂了，她似乎有了笑意，但仔细看又像是没笑，一如既往的平静回答着。

“我刚才看到一个生命力比一般人旺盛很多的人。”

她口中说的生命力便是月世界的魔力。

“……”

周泽回头望了眼，正巧看见一个萧瑟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也许是和圣杯战争有关的魔术师吧……没有太在意那人，他眉头微挑，藏起了自己的情绪目视前方，板着脸学着身边人儿的平静语气问道：

“你故意的？”

啵～

回答是冰凉的嘴唇印在了脸颊，让走在寒风中的周泽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反弓腰背。

稍稍侧头看见银发少女温柔的眼神，那要从红眸中满溢而出的柔爱让他板出来的严肃立马垮了，叹气道：

“那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