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泽穿好回来路新买的内裤,酒店房间里的闹钟显示屏时间已经跳到21:40。
他们在浴缸里泡了将近一个多小时,身体都泡软了。
拖着因长时间泡在水里而发软的身体了床,顺手关灯,周泽一头栽进又大又软的枕头里——酒店的枕头通常都很蓬松,睡在面就跟陷在棉花糖里一样,跟冬天的被子一样是偷走时间的大户。
不过脸陷进枕头里的周泽却没感到快乐,
趴在枕头他的脑子却满是将视野全部遮蔽的人心,那与少女清纯的面孔对比下显得十分过分的规模可以用一句诗来形容——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属于是膝枕都看不到脸,午睡还能遮阳的碧蓝人了。
不过在碧蓝里也就正常水准……心思越来越歪,周泽咸鱼翻面转回正面,成太字型躺在床铺。
正巧看见裹着浴袍的斯卡蒂走了过来
大量蓬松的银发从肩头散落,宽松的衣襟被高高撑起,随臂肘轻触荡漾似波。
这件浴袍大了些,松松垮垮穿着根本藏不住那大片白腻的肌肤,倒是衣摆够长,饱经锻炼而健康美满的大腿只可窥得小半。
大长发很美,飘柔起来让人心神都跟随而去,但那过大的发量在洗完头以后却让人很是困扰,即使拿着吹风机吹了半天也没能吹干。
对于掌控‘海洋’的斯卡蒂来说,任何水分都可以成为她权柄的延伸,将头发变干不是难事,但她并未这样做。
因为是周泽在给她吹头发。
行走间,还有点湿润的银发带起一阵洗发露的香气,步伐轻盈却极为稳健走到床边——对于斯卡蒂来说,过去深海猎人的生活早已成为人生中最重要的部分之一,即使记忆化作碎片也无法抹去哪个时期养成的习惯,在放松时身体都会下意识做出防范准备。
欣赏着蒂蒂的大白腿,周泽学阿库娅那样侧躺撑着脸,出声问道:
“睡觉?”
“嗯。”
“那我抱着你。”
“好。”
用简短的语言回应着,斯卡蒂坐床,扭着腰把腿放了来,稍稍翻身半边就背靠进他怀里。
香气浸润,一头蓬松的银发挡住小半视野,骤然寂静下来的房间里只剩下轻缓均匀的呼吸声流入耳边。
双手绕过她柔韧的腰肢,一只手垫在下面另一只手手掌放在了平坦的小腹。
又觉得哪里不对,想了想才发现自己背后有点冷,于是把被子拉过来盖。
盖着温暖的小被子,怀里抱着大虎鲸,都有种人生圆满的感觉了。
手指贪恋地在小腹摩挲,他嗅着银白发丝间的香气,一股困意席卷来。
就这么抱着蒂蒂睡觉针不戳,抱着蒂蒂睡针不戳……周泽眼皮开始打架,试着抗争无果后干脆顺从那股困意闭眼,沉浸在虎鲸的温度与香气中休憩。
将要沉入梦乡,他又开始想些有的没的。
好想对蒂蒂说一句‘我爱你’,但才见到两天就这么说未免感觉太廉价了。
斯卡蒂无疑是爱着他,他也爱这只小虎鲸,但就是觉得说出来别扭。
这种别扭感就像是小时候许多人是爱着父母的,但不论怎样都不好意思说出来。可时光茬苒,岁月无情,有的人越大越说不出口,却不知机会在手中悄然流逝,等真正恍然醒悟那天,对方却再也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