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一道男声,让杜玉知的脑海闪过几瞬的空茫,原本嘴角扬起的弧度,下意识的放下,轻松的神情忽然多了些许的紧绷。
就见陆霄站在月洞门,似乎在等她。
陆霄隐约察觉到她的一些变化,即便不明显,但潜意识里不知为何陡然生出了,难以言喻的危机感。
他急切走到杜玉知跟前,温柔的笑了笑,“我可正等你回来呢。我还以为昨日回来,就能立马见到你呢。”
“祖母让我随她一起去严华寺,所以在那里留宿了一晚。”杜玉知很快回神,神态自如,“你信上不是说还要过两日才能回来,怎么提前了?”
“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便提早些回来,迫不及待的想见夫人你。”
陆霄想揽过她,随她一起回主院,却见她怀中抱着一只猫。
不禁问道:“你这猫是哪来的?这猫可不像是普通的猫。”
杜玉知摸猫的手顿了顿,眼睫轻颤,说辞已经想好了,“昨日在严华寺里捡的,也不见主人来寻,我见它可怜可爱,实在没忍住就带回来了。夫君不会介意吧?”
“你既喜欢,想养便养着吧。”陆霄也伸手抚上猫背,打量着她手上的猫,这猫是名贵的品种,而且显然是精心娇养的,哪里像是被主人丢弃的。
不过也许是这猫自己跑丢了,刚好被她捡到了。
又温声叮嘱了一句,“不过你要小心些,猫到底性子野,可别被它伤到了。”
“这猫可乖了,也很亲人。”杜玉知忍不住为它说话。
“那你给它取名字了吗?”
“还没。”杜玉知随口答道。
陆霄心念一动,忽然有些强势的给猫取了名,“它这一身白毛如雪,不如就叫它‘冬奴’吧,这是我儿时母亲唤我的乳名。”
杜玉知抿抿唇,要是真的给这猫取名叫“冬奴”,知道了其中含义,猫的主人指不定要气得收回猫。
“不可,若是让母亲知道了,将你的名安在一只猫身上,指不定要责备我,心里要不高兴。”
陆霄摇头,“不会的,母亲不会计较这些的。”似乎不想给杜玉知拒绝的机会,又揉了一下猫脑袋,说道:“冬奴,你乖乖的,可不能闹夫人。”
许久未见杜玉知,陆霄自然是一心想陪着她,与她待在主院里,同她说起这两月的见闻,杜玉知只得陪着他说话,时不时回应一下,问些问题。
吃完晚饭,陆霄又拿出从各地买来的小东西送她,其中还有一些首饰。
他拿出一只别致的耳坠,在她耳边比了比,说着就要为她戴上。
杜玉知推不过,只能任由他动手。
粉紫的小桃花在她耳边轻晃,小巧的耳朵愈发显得可爱。
陆霄这般近距离的看着她,视线从她耳朵移到颊畔,白皙的面颊上还能看见细小的绒毛。
屏住呼吸,轻轻吻上她细滑的面颊。
杜玉知察觉到他的动作就立即躲开了。她当然知道陆霄留着不走,是怀着什么心思。
也不知如今他在发什么疯,以前也不见他这样,一两个月才会想起夫妻之事,应付她一下,为的只是不让她多想。
幸好她已经有了准备,刚刚用晚饭的时候,特意让人准备了斋菜。她无辜的开口,“夫君,我打算斋戒一月,为阿爹抄写佛经祈福。就委屈夫君一月了。”
心里则是默念着“罪过,罪过”,拿佛祖当挡箭牌实在罪过。
陆霄心里生出几分不快,仿佛有些事脱离了他的掌控。“知知,我们都这么久未见了,我只想与你亲近,你怎么忍心拒我……”
杜玉知很是无辜的说道:“没事的,夫君这般的端方,不过一月的事,很快就过去了。实在不行,就让小芸服侍你吧。”
说起小芸,陆霄不免觉得烦躁,神色也淡了下去。他握住了杜玉知的手,“不必了。也就一月,为夫也陪着夫人斋戒,为岳父祈福。”
杜玉知焚香沐浴,开始认真抄起了佛经。
而陆霄走了两个月,堆积了许多事务要处理,也没久留,很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