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泽探听完消息就急急忙忙的来寻谭康。
这事本就冒险,但谭康保证不会有事,将人劫走之后必然不会牵扯出其他。可现在杜玉知也没能劫走,还将人折进去了,而且往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他怎能不急。
主动权在谭康那里,万一谭家将事情推到自己身上,他也确实帮忙了,到时候可没人能保自己,大伯怕是要来宰了自己。
“那些人都被禁卫军带走了,会不会被他们审出什么?会不会牵扯出我们?”杜松泽愁眉不展,“谁知陛下今夜竟会在此,若是被当成了刺客,怕是不能善了。”
谭康也烦,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不顺,“别担心,这些都是我舅舅的人,他们嘴严得很,不会招供的。就是可惜了,这般的筹谋,差点就成功了,竟然还会出这样的意外。”
杜松泽没想到他到现在还惦记着成没成功的事情,“我那姐姐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女人,表哥何必这样大费周章,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谭康想起第一次见杜玉知的情形,年纪还不大,犹带几分稚气,可已初显秀美姿容,同长辈说话也不像旁的女子那般拘谨,盈盈笑着,灵动又娇媚。
可就是不曾正眼看过他,后来对他更是只有厌恶。
“这不一样,你姐姐那般的女人可不多。况且她对我向来冷脸,这样我更像得到她,好好的玩弄她,让她俯首于我,再不能轻视我。”
谭康眯了眯眼,“下次再找机会下手。”又安抚他,“你不必太过担心,不会牵连到你我的。”
杜松泽嘴唇动了动,最终把想劝的话吞下了。这回是他母亲以他们父女接连受伤,或许需来祈福求保佑,不动声色的劝说下,让祖母将人带出城来到严华寺,才有了机会。
这都失败了,后面怕是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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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月色洒下冷银的光,夜里的山林深幽一片
杜玉知被裴彻带着,悄悄从后门出了寺庙。
“这是要去哪里?”杜玉知环视了四周,黑寂寂的,又有凉风飕飕,忍不住朝着裴彻那里靠近一步。
她有些悔,黑灯瞎火的,竟然就这样同裴彻出来,在这山林中瞎逛。
裴彻见她依过来,顺势牵过了她的手,“我有个友人,在离这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别院,我同他打过招呼了。旁边有山涧,夜里的景致不错,我带你去看看。”
杜玉知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着这人拐着自己去别处,估计没安什么好心。“可你这般擅离职守,真的好吗?”
“我已经让相熟的人帮我掩护了,这个倒没问题。”
杜玉知没多想,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等适应了走夜路,杜玉知又觉得这般夜里出来走走,又有不一样的意趣。
旁边时不时传来几声虫鸣鸟叫,两人提灯走着,远处星河浩瀚,闪耀着细碎的光芒。
裴彻见她神情慢慢放松下来,不见方才得知亲人要害她的气愤和伤怀。眉眼间也多了几分惬意,忍不住逗她,“你这样跟着我,不怕我心怀不轨吗?带走你,就直接扣下你,再不放你出来?”
杜玉知慢慢提起灯,去照他的脸,偏了偏头,“你应该不屑于做这样卑劣的事吧。”
幽幽灯光映照下,男子面容俊美,龙章凤姿。这般的人物,不像是会做这样事情的人。
裴彻轻笑一声,“那可不一定,有时候做点卑劣的事,更能达成目的。你可别轻信了他人。”
“那你是让我信你还是别信你呢?”杜玉知摊手,“如今我都随你出来了,又能如何?”
“我自然是希望你信我。”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不会信你的。但谁叫我们有些孽缘,有时候只能认栽。”
“夫人你可真是,有趣。”裴彻勾过她小巧纤细的小拇指把玩,“可爱得紧。”
杜玉知被她夸得有些不自在,抽回了自己的手,加快了脚步。裴彻笑着跟上了。
两人又走了有一段路,听到了潺潺流水声,山涧就在不远的前方。
山涧水缓缓流淌,泛着粼粼的光。因着这里聚集着许多萤火虫,星星点点的光漂浮于水面与树木间,灵动细碎,如梦似幻。
景致确实不错。杜玉知哪里有不喜的,在山涧旁逛了许久。
等尽兴了,才去到了别院里。
这里也不是什么友人的别院,只是刚好在这附近,裴彻有这个打算,就派人来借个地方,好能和杜玉知单独幽会。
守在这里的一对老夫妇已经得到叮嘱,并未多言,只带着人往里走。
地方并不算大,许是哪个香客之前为了方便,在这里建了一个落脚之地。
杜玉知一走进屋子里,裴彻就将门关上,她扭头看了他一眼。可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猫叫。
顺着声音望去,就见桌上放着一只猫,注意立即被猫夺了去,忍不住走近去瞧。
是只毛色雪白的狮子猫,还小,长着一双异瞳,毛茸茸的,蓬松可爱。乖巧的窝在小竹篮里,见人来了也不怕,还细细糯糯的“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