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现代社畜变烧火丫头(2 / 2)狗腿丫鬟不想干了(穿书)首页

何意朝熊孩子瞪眼:“你说谁傻子呢?禁止人身攻击!”

小丫头撇嘴,春见却是多看了何意几眼,说:“我看你神态清明,好像跟原先有所不同。”

何意心说废话,我送进来的时候被车撞得血扑哧哧流得跟喷泉似的,跟那时候一个样还得了?

“之前你那般憨傻,如今看来,却是正常了许多,”春见微微一笑,“这样也好,以后大家同在一处做活,还得互相照应。”

憨傻?何意不明所以,只觉得面前这位玩角色扮演玩得太过投入,索性下床出去找别人问问。

床边除了一双灰扑扑的布鞋就没别的了,何意只好凑合,伸手拿鞋的时候却突然顿住。

何意小时候学习那叫一个用功,以至于写字太过用力,右手中指的指节又粗又有茧子,看起来有些不好看,哪怕后来工作再没摸过笔,这指节也没恢复。

现在拿着鞋子的这只右手虽然遍布伤痕冻疮,中指却是正常的。

何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抬头就问春见:“现在是几几年?”

春见还没出声,门口的小丫头脆生生抢答:“明盛十六年,怎么,你身为大渝人,连这个都不知道?”

“翠翠,”春见温声制止,“合意姐姐早先浑浑噩噩,不记日子也没什么,以后记得就行了。”

何意感觉自己心跳快了许多,小心翼翼地问:“我被调到这里,少爷……我是说杨大少爷,他没什么意见吗?”

春见这下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你原先在厨房烧火,又不在大少爷院中伺候,大少爷会有什么意见?莫非你与大少爷有什么渊源、大少爷许你去他院子不成?”

何意下意识摇头:“没、没有。”

看何意有些失魂落魄,春见说了些宽慰的话,何意却再没能听进去。

大渝,是何意上班摸鱼时看的一本古言小说的架空朝代设定,作为一个现代糊弄学青年,何意早忘了小说剧情,只大致记得在明盛年间,大渝这个国家会经历皇子争储、朝堂内斗、凭空出现的皇子上位成为疯批皇帝、民不聊生水深火热,然后才是男女主为了民众揭竿起义建立盛世王朝的高光时刻。

现在小丫头声称是大渝人、再加上何意脑中那些傻丫头合意的记忆……

何意有些恍惚,原来刚才那些事情并非是梦,而是何意穿书后跟这具身体融合、继承了这些记忆。

她,何意,一个现代社畜,现在穿书成了大渝朝一个叫合意的丫鬟。

在傻丫头合意的记忆中,杨府的大老爷就是个大官,合意作为杨府的一份子,杨大老爷得道不一定跟着升天、杨大老爷落马一定连坐获罪。

“春见姐姐,我跟杨府是雇佣关系吗?”何意面露期待,“就是,如果我不想当丫鬟,能直接走吗?”

春见有些吃惊:“当然不行,你与杨府签了卖身契,得赎了身才能离开。”

何意汪叽一声哭出猪叫,春见宽慰的话彻底说不下去了,匆匆几句结尾就带着翠翠走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给何意留一片忘我哭泣的小空间。

别看何意当下哭得惨烈,春见和翠翠走了之后她立刻开始哽咽着盘算后路。

何意上辈子是个社畜,忘记自己姓甚名谁都不会忘发工资的日子,现下她仔细回想着傻丫头合意的一生,竟没发现有领工资的记忆,再看自己身上这身能与树皮媲美的粗布麻衣,何意彻底绝了拿傻丫头的小金库给自己赎身的念头。

看来无论去哪儿,自己都摆脱不了社会底层打工人的命运。

何意抹了一把泪,从床上爬起来,抽抽嗒嗒往外走,准备认认环境——毕竟以后还要在这里工作不是?

也不知是杨府落魄还是春见口中的少爷不受重视,外头院子墙头破落,嘈杂叫卖声清晰可闻。

翠翠站在院子里,叉着腰生气:“府上这么多地方,怎么就把这么个挨着大街的破院子分给咱们少爷?大有什么用,打扫起来忒费劲,还整天吵吵嚷嚷的,烦死了!”

哦吼?挨着大街?

何意的姿态重新变得倨傲起来,一抬脚又回了房间。

半夜,破落院子里连个灯笼也没有,本该是一片寂静,偏偏院墙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何意扛着个包裹在院墙边跳来跳去,每次跃起,手都精准拍到远低于墙头的同一块砖,起落间包裹里的东西噼里啪啦响。

何意抬着脑袋看墙头,愁眉不展:“这院墙看起来不高,怎么这么难翻?”

赎身钱一时半会拿不着,朝堂动荡却是一刻不停,万一杨家在哪次动荡中被殃及,何意哭都没地方哭,毕竟原书中即将上位的暴君动不动就把人满门抄斩。

思来想去,还是走为上策。

反正合意是个傻丫头,平时也没什么存在感,消失个三五天的都没人找她,何意出府就往远了跑,到时候随便往哪个偏远小山村一扎根,过个种田生活岂不是美滋滋!

何意专门将屋里的茶壶茶碗和帷帐都装上了,种田生活也需要启动资金,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何意摸着院墙走了一圈,终于找到一处地方,墙根旁长了棵歪脖子树,正适合何意这种逃跑的人,她将包裹系紧了些,吭哧吭哧先爬上了树,然后才磨蹭着半挂到了墙头上。

“不行了太累了,我得歇歇,”何意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喃喃自语,“我现在可算明白,电视剧里被人追杀的小炮灰为什么都喜欢在危险快要解除的时候停下了。”

刚才那番折腾,何意出了些热汗,她身上本就有伤,这会儿汗水渗进伤口更是折磨,何意趴在墙头上嘶嘶哈哈的查看手臂伤痕,竟没注意有人靠近。

来人骤然开口,低沉声音冷如含冰:“你是何人?”

何意差点没从墙头蹿下去,抱着墙头愣愣看向声源,本该是惊悚的一幕,却实实在在被惊艳了一把。

墙下站着的男子穿着青色直身的宽大长衣,身形如松柏修长笔直,肤色宛如白瓷,更衬得发乌唇红,鼻梁高挺眉眼深邃,是多年关注娱乐圈的何意也没见过的好相貌。

男子将灯笼往前伸了伸,光影变化间映出弧度优美的下颌线,何意却只注意到对方的眸光犹如冰冷天气时的斑斓繁星。

对方眉眼微皱,何意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未答话,磕磕绊绊憋出一句:“我是、是这个院子新来的丫鬟!”

对方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低沉的疑问听得何意心中一酥。

“你要逃跑?”对方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你可知道,逃奴是要被论罪处置的。”

何意脑袋早成了一坨浆糊,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对方却也并不在意何意的回答,收回灯笼转身就走。

“等等、等一下!”何意压低声音喊住对方,“你是谁?你不会是要去找人来抓我吧!”

“我就是这个院子的主人,”对方轻笑一声,“你可快点跑,等天亮我就叫人去抓你。”

待对方离开,何意在墙头趴了半晌,然后又吭哧吭哧原路爬了下来。

“逃奴要被论罪处置,也太可怕了,”何意挎着包袱快乐地回屋,“我还是攒够赎身钱再走吧,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