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谢什么。”
“救我的命。还有昨晚的解围。还有……”
“靠,还有啊?”
“嗯。”尤珊珊咬着上唇说道:“当然还有,因为不怀好意的笑我见多了……”
“打住。”巴尔虎和石小蛮一大早就起来洗漱,分别去了报社和警局。李存把巴尔虎留在锅里的粥倒了一碗推给尤珊珊:“我吸那几鼻子也挺流氓的。”
尤珊珊莞尔一笑,把粥又推了回来。
“嗐。我怎么给忘了。”李存把粥又挪回自己面前。
尤珊珊站起身来,再一次解开了裙子的系带。
李存愣了一下赶紧打住她:“哎哎哎,不是,我真不是什么好人,你要这样的话……”
尤珊珊笑得更灿烂了:“你想多了。我不会。你也不会。不是吗?”
她只是把长裙解到腰间,然后打开了小腹上的曲面玻璃盖板,在李存的目瞪口呆中,手伸向“胃”应该在的位置,轻轻一按,噗呲一声,一块金属盖板弹开,露出了里面的PVC小袋子,尤珊珊手伸进去一拧,袋子就被卸了下来,她晃了晃里面昨晚喝下去的粥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平时得逢场作戏,不得不装了这么个玩意儿。”
“那你吃什么?”
尤珊珊继续在机械小腹中摸来摸去,就像一个人形哆啦A梦似的,从腰侧的管状金属导轨里抽出一管液体:“营养液。毕竟,我身上还剩了点人类的器官。对了,我最多待到下午。”
她弹了弹蓝灯闪烁光已经比昨晚暗淡了许多的迷你蒸汽核心,叮叮咚咚的:“差不多该去充能了。”
“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李存实在没忍住自己的好奇。
“没关系。我刚刚的话还没说完呢。”尤珊珊微笑着接过了话,反而让李存觉得自己打断人家特别没礼貌:“我说,不怀好意的笑我见多了。你,尽管浪荡,但没有那种炽热的欲望。你是第一个。”
李存哈哈大笑:“哈?!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跟你哼哼哈兮打上一套双节棍。”
“不。不需要遮掩。我看得出来,你是那种因为厌恶正经,却又拒绝堕落,所以不得不用油腔滑调来掩饰自己内心正直的……嗯,好人。”
不管尤珊珊说得对还是不对,被这么一个美女这么夸奖,李存很难不笑出一脸褶儿来。他在椅子上支着一条腿呜呜囔囔地挥手说道:“嗐,扯这么多,你只说最后俩字儿我也认。”
“是吧。”尤珊珊的眼睛笑成了两个弯弯的小月牙儿:“我是外城区人,家就在金刀街不远的艳粉街。”
“哈?这就开始了?!”李存明显愣了一下。
“当然,难道,你希望我像巴记者一样跟你兜圈子么?”
“你也看出来虎子在兜来兜去了。”
“嗯。做我这行的,或者说以我这些年的经历,见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好的,坏的,真蠢的,装傻的,自作聪明的,欲盖弥彰的。太多了。我很少看走眼。”
“好了,我不打断你了。”
“14岁那年,矿场那次雪崩,让我失去了妈妈。而我父亲……”尤珊珊苦笑了一声:“抱歉,我实在不想管那个人渣叫‘爸爸’。他总在喝酒是个混球。”
李存并不会安慰人,只能倒了杯热水,让尤珊珊两只手捧着,勉强温暖一下她的掌心。
“你看,我说你是个好人吧?你总是忍不住会照顾别人,就像……嗯,石警官。”尤珊珊捧着杯子继续说道:“其实一直是妈妈在矿场上班养家的,妈妈去世后,这个王八蛋失去了经济来源,于是把我卖到了内城区。”
“靠!十四岁!?猪狗不如啊。我是说你爸和买家,都是。”
“哈!这就猪狗不如了?”尤珊珊响亮地用笑嘲弄着李存,紧接着摇了摇头:“对了,买家你应该在新闻上见过。”
“嗯?”
“刘副市长,刘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