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没回答夏世恒的话,走到夏安面前。
夏安看见这‘煞星’,心中打鼓,紧张得不行。
他顿时觉得之前被她打的那些地方更痛了。
“夏......夏禾小姐。”
夏禾微微一笑,纯良又无害。“夏安,你若没说谎,看到我紧张什么?”
“夏禾小姐。”夏安对着她磕了一个头。“奴才这卑贱的身份怎敢肖想明月小姐,她就是那天上的月亮,别说是高攀,就是想奴才也是万万不敢想的啊!”
夏禾慢条斯理地蹲到地上,虚扶了他一下。“怎么这样说呢?两情相悦并不可耻啊!今日莫说有两位殿下在,会为你们二人的事做主。就是我二叔,他也是个开明的人,你也知道他素来最疼爱月姐姐,只要你们彼此是真心的,你这女婿他认了也未尝不可。”
“夏禾!”夏明月怒斥她。
“夏禾小姐!”夏安惊得猛然抬起头来。想反驳,却在看见少女眼中深不见底的寒意之后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他恍然!
她不会放过自己。
从她用棍子打他,将他沉塘开始,她就不会放过他了。
夏安知道自己求她已经没用,赶紧给夏世恒用力磕头,也顾不上脑袋上的伤,一下一下又一下。“二爷,莫说奴才没这狗胆。就说明月小姐,她也看不上奴才这样的啊!”
夏世恒原本的怒气和担忧在看见夏安额头上渗出的血迹后逐渐散去,看向夏禾的目光透着一家之主的威仪。“夏禾,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还不知悔改?”
夏明月顺势跪下,满腹委屈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还望爹爹为女儿做主。”
夏世恒见她满脸委屈,双目含泪,心中很是心疼。咬牙,对身后的管家吩咐。“夏成,请家法。”
在夏家,男女家法不同。老爷、少爷们犯错是被绑在长凳上打板子,而夫人、小姐犯错就是打藤条。只不过都是视情况的严重性决定数量罢了。
夏禾撇撇嘴。“二叔,嘴巴长在他身上,他若要否认,侄女儿能拿他怎么办?”
“无凭无据就是污蔑。”夏世昌看夏禾只是搅了一下水,根本撑不住,很有眼力见地为二房帮腔。
“怎么就是无凭无据呢?”夏禾很满意夏世昌递的台阶。“我之前不是说撞见他们互送定情信物了吗?既是定情之物那不是贴身保管,也必然是在他们房里。把东西搜出来,不就有物证了?至于这人证?有了物证就知道我所言非虚,那我就是最有力的人证。”
夏明月虽然问心无愧,可见夏禾言之凿凿,心中难免生疑,内心忐忑。“爹爹,女儿的房间岂是能随意让人搜的?那不是把女儿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嘛?”
“姐姐的脸面固然重要,可妹妹我的清白难不成就不重要吗?”夏禾有些疑惑。“难不成月姐姐的意思是房间不好给人搜,如此‘贵重之物’你是贴身收藏。”
“你胡说!”
“有没有胡说,也要搜一搜才知道。”夏禾转向赵文轩,恭恭敬敬地道。“还请六皇子殿下为夏禾做主。”
“嗯。”赵文轩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的茶杯。
夏禾一脸受宠若惊。“那殿下,不知是先搜人?还是先搜房间?”
赵文轩眉头挑了一下,有种被下套的感觉。
“何必舍近求远。人既然都在这儿,那就先从他们身上搜起吧。”他有种这丫头就是希望他这么说的错觉。
“六皇子殿下!”夏世恒震惊地看着他。
“这也是你女儿自证清白的机会。”赵文轩表示,自己很公允。
夏世恒无话可说。
六皇子话都说到这儿了,言下之意不让搜就是他们心虚才阻拦。
夏明月懊恼万分。她自认聪慧,没想今日却在夏禾这贱人身上摔了这样大一个跟头。
既知躲不过,那她何必折了脸面还让人看笑话。
夏明月抬起头,伸手抹去眼里的泪,一脸从容。视线迎上六皇子,微微福礼。“六皇子殿下说得是,这是明月自证清白的好机会。能得两位皇子殿下为明月主持公道,也是臣女的造化。”
夏世恒见女儿这样,很是欣慰和自豪。对夏明月后方的秦氏说。“就让你身边伺候的徐嬷嬷来吧。”
“是。”秦氏默默垂泪,心中暗暗发誓,今日她女儿所受的屈辱,来日,她必千倍万倍的从夏禾身上讨回来。
“夏成,你去把徐嬷嬷叫来。”夏世恒吩咐。
“是,二爷。”夏成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再回来,身后跟着秦氏的奶嬷嬷徐氏。
徐氏给在座所有人行了礼,就在夏世恒的示意下走到夏明月身边。
“小姐,嬷嬷我得罪了。”
“无碍。”夏明月极力忍住心中的愤怒和屈辱,面上一片波澜不惊。“嬷嬷请。”
夏禾心中冷笑,等着看她的笑话。
今日她在水色抓到夏安偷窥,要给自己下迷药的时候,她就想清楚了,让夏明月轻轻松松、痛痛快快的死实在是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