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好痛。”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赤头乌的声音还在她的耳中挥之不去,嗡嗡的。
“哪里痛?”他的声音充满了温和宠溺,指腹轻抚上她的额头,有节律地按压着。
阵痛减轻了一点,她就开始借机撒起娇来,使劲往在他的胸前蹭来蹭去,“阿娘,我还要你给我唱歌。”
“什么歌?”
“我六岁生辰时我在你屋子里你给我唱的第二首歌。”
“……”
褚初翠迷迷糊糊地想,六岁生辰,阿娘说过那是她最重要的日子,她好久没有听过阿娘唱歌了,阿娘你就快唱吧。
她哼哼了两声,抱着她的人赶忙接上了她的调子,顺着她的声音编了一个走音的曲调。
“阿娘,你唱的好难听!”
阿娘你是不是真的被毒哑了!
她猛地睁开眼,试图寻找她阿娘的身影,但入目的却是一双桃花星眼,而她正缩在他的怀里,贴在他的胸膛前,呼吸之间,还有淡淡的暖香。
“是你啊,闻澜星。”
褚初翠立刻从他怀中跳出来,环绕四周,发现这里是他们所处的山洞中更深的地方,钟乳石间,光泽剔透,绚烂无比——她应该是被赤头乌拖进来的,而现在,所有赤头乌全部挂在洞中的晶石中,一个个红色的光点一刻不停地紧盯着他们。
闻澜星对褚初翠忽然转变的没做什么表示,他轻咳了两声,说道:“我已经用灵力置了一个结界,你不要离我太远,洞中都是瘴气,你被赤头乌捉来,已经吸入不少瘴气,我用灵气逼出了一些,切不可再吸入了。”
他卷而密的睫毛低敛,望着他身前折断的本命剑。
虽然剑修可以拥有多把剑,但是最初的那把后面来了多少把剑都无法代替,入道之剑,独一无二。
剑都断了,看来他是真心担心自己的安危,想在陆隐珏面前保护她。
那真是……该啊!
这是她自从用了绝情鬼面之后,第一次对闻澜星的语气正常起来,虽然有极大部分在幸灾乐祸,“听说只要跟剑灵达成契约,还是可以重塑剑身的,他不会,不同意吧?!”
“他不高兴了,因为我并未第一时间关照他。”闻澜星指的是他的剑灵。
换而言之就是他吃了褚初翠的醋决定以后不鸟闻澜星了。
褚初翠觉得有点好笑,得,还挺粘人的,但她这么多年比不上一个剑灵是不是活的太失败了。
“翠翠,你那时说的话可是真的?”
“啥?”褚初翠反问:“剑灵又理你了?”
“道侣一事。”
褚初翠愣了一下,转而想起刚刚在反驳他的时候是这么扯过一句,便嗯了一句,继续随口胡诌,“遇到合适的就处处看。”
闻澜星将本命剑收好,开始四处寻找这山洞洞底的出口,五彩斑斓的钟乳石将他的清逸俊秀的面庞照的色彩各异,“那人我没见过,是我们流霄宗的弟子?”
她那是带走的那个受伤的人,应该就是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
“一开始,我感受到他身上有很强的……”
魔气。
最后二字,闻澜星吞入腹中,翠翠定并不会和魔扯上关系。
他抬眼看着褚初翠,等待着她的回答。
“哎呀,你有所不知。”褚初翠这会可有话说了,她赶紧把秘境中发生的事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地吐了出来,顺便包装了下陆隐珏。
“所以说,千音门进了魔修,而那位兄台是为了救你才被魔气入侵?”闻澜星蹙着眉,“是我多想了吗……”
他的目光微沉,思绪拧成一团乱麻,他又转眸看着褚初翠那双蓝瞳,暗自做下了决定。
突然间,他的气息凝滞,
“翠翠,你没事吧?”
褚初翠:“我怎么了?”
与此同时,她感受到鼻下一热,两道温热的鼻血就顺着嘴唇流了下来,跟小溪一样,根本没有止住的意思。
“应是瘴气进到了更深的地方,”闻澜星上前封住她的穴位,这才让她的血止住了一点,“看来只能强行打破石壁,不然你将会被瘴气吞噬,成为那群赤头乌的食物。”
说话间,闻澜星也顾不上本就摇摇欲碎的蓬莱秘境,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到符箓上,直接开始搞爆破。
人家混个秘境打个架要么不染纤尘,要不个个都是战损美强惨,她喀嚓两道鼻血横流,太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