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二章(1 / 2)天道圣子追更我的日记首页

冲天而起的剑气底下,是个巨大的坟场。

剑光呼啸着将那片空间切割成无数碎片,黑衣少女站在剑阵之外,显得格外渺小。

直面剑阵的楚休不知道在想什么,远处隔岸观看的娜辛颇觉费解地嘀咕:“这个小丫头才炼气二层,怎么就非得这么想不开,她那把剑也奇奇怪怪的。”

衍清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娜辛不高兴道:“说人话!”

衍清:“……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应该有自己的道理。”

焦语冰跺跺脚,有些气急:“这人怎么就这么极端?不当废物就去送死!”

只有谢飞琼一如既往地端着他那张冷淡的脸,看了楚休的背影许久,忽然道:“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考验。”

“什么考验?”焦语冰问。

谢飞琼不说话了。

都说楚休不费吹灰之力仅凭运气就在珍宝阁与一把剑王结契,让它成为了自己的本命灵器,可剑王哪是这么容易得到的?有可能这次才是它真正的考验,通过了便成为太微剑真正的主人,没通过……

他抬眸看向剑阵中心,这漫天的剑气应该会把人撕成碎片吧。

楚休耳边李元思正在说话:“听我的,这剑阵共有两道门,要通过第一道门并不难,因为袭击你的都是我的剑法,之前喂招的时候你早就领教过了,依我对你的了解发挥全力应该能在死之前通过。”

“死之前?那第二道门呢?”楚休一听就觉得悬,总不能苟延残喘地去闯第二关吧?

李元思:“你可知我的太微剑强在何处?”

他说的是“我的太微剑”而不是“太微剑”,楚休回想了一下,试探着回答:“花招多?”

她朴实的用词让李元思笑了出来:“这么说也没有错。”他道,“千年前疯剑之名令人闻风丧胆,靠的就是这手变幻莫测的剑意,我能让敌人眼中出现一万把刺向他的剑,但只有其中一道是真的,许多人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哪一道剑光夺走性命。”

“啊,那怎么办?”楚休老实请教。

李元思道:“通过第一道门后就是这样的剑阵,你要从里面千万道剑风中分辨出哪些是真的,避开它们,然后通过第二道门,里面就是太微剑的剑魄。”

楚休又问:“怎么分辨?”

李元思平淡道:“我不是教过你了?再变幻莫测的剑法都是从基础剑招演变而成,第一关的就是我的基础剑招,等你弄明白了闯过第一关,那第二关也不难。”

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如果这还听不明白,那只能说明她是个练剑的庸才。

远处的娜辛忽然出声:“她要进去了!”

观望的四人同时挺直腰,朝楚休的背影看去。

她果真重新理理衣服,扛着那把破剑走进了剑光纷飞的坟场。

虽然里头的空间被切割得支离破碎,但他们几人站在远处,以修士的目力还是能看清里头的情况的,楚休刚踏进去一步,就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下腰,与此同时,她的脸颊侧边瞬间就出现了一道被剑风蹭到的血痕。

可她没工夫喘息,紧随着下腰的动作就是一套行云流水的屁滚尿流,非常狼狈地从原地袭来的剑风处躲开,但她躲得不太漂亮,因为不过短短的几息时间身上本来就破了的黑衣就又多了七八条口子。

这还是她才刚进入剑阵边缘的情况,任谁也明白,越往深走只会越难。

娜辛嘀咕:“现在知道危险赶紧出来还来得及。”

也好在这个剑阵不考验人的修为,否则她个炼气期小菜鸟指不定刚进去头就要被削掉。

其实楚休此时的境况比外头的人所想的更为艰难,因为她发现自己被李元思那个大忽悠给骗了!他说是跟当时喂招时的招数一样,但他当时为了让她能有来有往可是把境界压在筑基大圆满的阶段的!

剑阵里头剑招虽一样,可强度不一样啊!!

她感觉自己脖子上的已经不是脑袋,而是摇摇欲坠即将掉落的圆球,不对,落地的瞬间就会被四面八方侵袭的剑风削个稀巴烂吧。

这么想着一不留神,迎面而来一道剑风将她的头发吹散,几乎就要往她脖颈出切割而去了——

锵,手中的太微剑自己出鞘,架在她面前挡掉了那一道利风。

李元思变冷的嗓音响在耳边:“专心,如果不想死的话。”

楚休精神一振,又是几番腾转挪移,堪堪避开被几道剑光围堵的角落。

“她在做什么……怎么还不出来?”焦语冰不自觉地开始提心吊胆,紧紧盯着那道黑色的身影。

衍清看着那边也觉得奇怪:“不但没出来……似乎还进去了些?”

他说得没错,楚休根本没有要出来的想法,即使躲避得艰难,她也在想尽办法往剑阵深处的第一道门处挪动。

“她这么个挪法,得什么时候才能进到最里面啊?”娜辛很是不解,“而且中途剑风这么凶猛,说不定走不到一半就撑不住了,到时候进不去出不来,岂不是只能等死?”

焦语冰闻言站不住了,咬着后槽牙道:“这个死脑筋!”

如果楚休还有思考的余暇的话可能会赞同娜辛所言,但她正处于无法分神的状态,用尽全力躲避致命的剑风就已经用尽她的全力了,哪还有心思想出不出得来这事。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第一道门,可只要身在剑阵中,她就不能停止,停下脚步于她而言更意味着等死。

外头黯淡的天色渐渐泛光,仿佛拨散乌云终见月明。

一直沉默的谢飞琼忽然说:“少了。”

焦语冰微怔,看向他:“什么少了?”

下一刻娜辛也看出端倪来,接话道:“她身上的伤,似乎添得没开始时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