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 船舱中的天地(2 / 2)从大明开始的克苏鲁神话首页

进攻,进攻,然后是后退,后退。

双方踩着鼓点乐声相互一进一退,恍若戏台上的武生般打得有来有回。

战争,战争,无尽的杀戮,杀戮。

文人们只会悲叹淮以北鞠为茂草,不知皇帝们只在意淮以南谁主沉浮。

最终。

皇孙负,北军入主京城。

大臣死,诸事付与一炬。

这故事就是朱棣与建文帝的靖难之战。

壁画随之也戛然而止,不知后续。

张珂看完了。

但是,怎么说呢?

【你能感受到壁画中暗藏的力量在尽力引导张珂的感情。】

【但说实话,你事实上并不生活在明代,更未曾经历那场靖难之战。】

确实。

张珂实在无法对这场,对他而言只在历史书上发生的战争,起什么同情和共感的说法。

【况且,壁画这么引导的目的是什么?】

对啊,壁画这么引导感情的目的是什么?

张珂挥挥手,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

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戏服似的装束,头顶榆木粉漆的木盔。

看得入迷,周满和海伦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张珂此时左手手持着的木制武器,那就像小儿玩具一样轻飘飘不受力。

右手手持着一柄大旗,上面大书特书“靖难”。

明明是很严肃的两个字,问题是字体歪歪扭扭。

张珂感觉配上自己这一身泥菩萨样的装束。

下来就像是戏台上的丑角一样引人滑稽。

还好此时一片空旷。

四周幽暗深邃,也没谁来嘲笑张珂。

问题是,刚刚壁画中暗藏的力量在给张珂穿完这一身就戛然而止了。

引导张珂走到靖难故事的终点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张珂感觉对方把他打扮成这个样子,必定是有什么目的。

然而现在对方离开得无影无踪。

原地只留下张珂一人。

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张珂确定了那股力量暂时不会归来。

因为刚刚壁画催眠效果终于全部散了。

张珂虽说还是有点昏昏沉沉。

但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完全被壁画吸引住了,才会和海伦和周满走散。

当然谁会在意那些呢?

张珂嘟囔着往前走,一把手掀开幕布走了进去。

与其还在犹豫,不如加入这戏剧与之共舞。

。。。。。。

与张珂不同,海伦一开始就察觉到壁画在引导自己的心神,而不像张珂结束了才意犹未尽。

她内在的力量就疯狂提醒她意志正遭受污染。

心神遭到无名力量的入侵。

这使得海伦回过神来。

看来这股力量虽然强大,神秘诡谲又莫测。

但实际反映到位阶上后,并不强于海伦的力量多少。

不然,海伦的潜意识也不会在第一次中招以后,第二次就能反应过来。

随即唤醒海伦的心神。

但是,海伦也不敢轻举妄动。

位阶又不能当饭吃。

位阶高的家伙反而被普普通通事物杀死的例子比比皆是。

比如那位谱写《死灵之书》的阿拉伯疯诗人。

精通那些疯狂的知识,位阶确实高。

到头来却还是没有摆脱肉体凡躯的脆弱,直接被不可视的怪物吞噬。

所以,海伦也只是随波逐流。

她看着张珂和周满均陷入迷惑之中,催眠之中。

顺着他们所选择的路径走下去。

期间海伦数次尝试从张珂的腰间取回自己的匕首。

那匕首并非伟大克苏鲁的遗物,但也恰好能和海伦的力量在领域上互补。

可是,在海伦的数次试探中,她屡屡感受到张珂的体温明显不对劲。

真正的被操纵者本来应该像周满那样。

随着壁画剧情的跌宕起伏,忽而满头大汗忽而又如坠冰窟,体温随之不断上下跳动。

可是到张珂这里时,体温呼吸都平稳如常,一切都归于终寂。

似乎,张珂并不是剧情内的一员。

而是场外的观众,或者是欣赏自己对手作品的一个艺术家。

总之他就像和剧情毫无关系。

一点代入感都没有。

只是在观看,只是在欣赏而已。

当然,这种态度其实是很难察觉的。

毕竟说到底张珂已近在催眠状态中。

所谓欣赏还是参与都是已经在一层梦境中发生的事了。

人即使在梦境中满头大汗亦或是热泪盈眶。

真实反映到现实世界后估计也就几个轻微呼吸的跳动,些微体温的变化。

而海伦常年生活在冰冷海水中,而且是持有着力量的超凡种族。

所以能近距离察觉张珂些微的变化。

所以海伦严重怀疑张珂的力量是拥有着在第一次中招时就唤醒张珂的潜能的。

在这种前提下,从张珂那里取走匕首就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

毕竟那匕首也是具有着力量的神器。

而在超凡力量的领域,神器的和平转让一般需要力量的认可。

比方说,星之彩以宣告应允给张珂群星的力量。

海伦以宣告的方式将匕首暂时给张珂保管。

然而此时张珂陷入催眠。

可无法应允事物。

而如果将匕首强行夺走,刺激到张珂内在的力量。

本来就睡得不安生张珂完全有可能直接醒过来。

到时候张珂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喊大叫。

直接让这片世界的主人察觉了。

那不反而弄巧成拙了?

于是海伦只能放弃取回自己的匕首。

前面,隧道一直到了分叉的地方,三人即将纷纷奔赴属于自己的“宿命”。

这也意味着即使是一直在随波逐流的海伦也不得不暂时沉睡。

让自己的潜意识主导行动。

海伦自己从内心的深处透过力量观察外面的情况。

她把自己调整到真正随波逐流的状态。

无所凭依,无所在意。

壁画中,此时正描述着属于海伦的故事。

她和她的族人在那场理念之争中败下阵来。

仁慈的母神海德拉,她应允给祂们一个机会去证明自己的观点。

祂们从深海的故乡来到水面,一直试图去寻找那答案。

当然海伦有自己的私心。

她还要去寻找自己那消失的父亲。

寻觅许久,后来自己的母亲听说在这里有一支神秘的教团,就准备来询问一二。

后来?

就没有后来了。

海伦感受到自己也被披上亚麻布的盔甲,手持纸质木雕的盾牌长剑。

看来这世界也经给海伦在戏剧之中找好了位置。

随即大幕渐起。

海伦也被引导着加入那场戏剧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