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生死之间有着大恐怖,他们的内心也是非常的复杂,有些人处于惶恐之中,有些人则心潮澎湃,这只有他们本人才明白。
而这个改名为“剑”的年轻人,再说出他刚才的那番话语时,眼中似乎闪动着灼灼的火焰。
最关键的是,他的身份是,26师152团的兵。
穿草鞋,背斗笠,带烟枪的“乞丐川军”从川贵步行前往了淞沪,人数不多,武器装备更是破烂不堪,连鸟铳都带着……
这样的一支队伍,莫说是飞机大炮军舰不缺的倭军不看在眼中,就连他们的友军也瞧不太。
但之前的26师于大场镇的那次战役中,打出了名声,打出了血性,让倭军和友军都为之侧目,整整打了足足七个日夜,伤亡率高达85%,但就算是如此26师,依旧没有崩溃。
等到援军去替换之时,六百人把两百伤员抬下了阵地,悲怆得让人动容。
甚至连倭军那是时都没有进行炮击。
牺牲的士兵的遗体也没有被运至后方,倒不是因为不能做到,而是因为并无必要,在状况最为危急之时,战士的遗体也都垒成了防御工事。
那一个个年轻的身影,死之前,射出了一发发子弹,杀掉一个个日寇,死之后,用自己的遗躯作为屏障,拦下那些日寇的子弹,保护自己的战友。
之前谢竟元所提起的团长,也就是解固基也是异常地值得租金,他履行了自己的职责,战斗到了最后一刻,直至牺牲。
26师也因此成名。
也没有人再去小看那些从山沟沟里面走出来的“乞丐川军”,包括谢竟元等人以及黄剑。
“不错!黄剑这名字很好。我信你的身份。我也不深究你究竟为什么会在此地。”谢竟元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但是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和我们团的兄弟们在执行一次秘密任务,只能先让你离开了。”
旁边一个有些书卷气的尉说道:“还是给这位小兄弟搞杆枪,给他些子弹,再让他走吧。”
那个有些书卷气的尉,其实对于自己长官的决定有点惊讶。
他跟随谢竟元了很长时间,拢共加起来都有这几年了,他对自己的长官还算是很了解,虽然说是一个温厚的人,但在面对一些原则性的问题,极为严厉和苛刻。
尤其是在战场后,更是成为了一个果决坚韧的合格领导者。
谢竟元如果遇到了所谓的逃兵,他只有两种可能的未来,一是去杀敌立功,二是被就地处决。
虽然眼前的这个年轻士兵有着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但是他更有可能是所谓的逃兵,而且26师的所有人早在几天之前就前往了另一处战场。
但是今天的谢竟元却显得有些奇怪,怎么会如此简单就放过他,就凭他刚才那几句还算能打动人心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