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了个人,自行车速度比往常慢,加上中间耽搁的时间,余梦周到自己家小区时已经比平时晚了不少,小区里除了影影绰绰的路灯,楼上几乎没几户还开着灯。
余梦周下意识拐进小区,意识到后面还有个人,拐了一半调转车头。
“你到家了?”虞星河意识到什么,视线落在小区门口的牌石上,“玉书家园。”
十多年的老小区,牌石上的字迹已经斑驳,靠近门口的路灯完全是看心情在亮,任性得很。
见余梦周有往外骑的打算,虞星河直接下了自行车:“剩下的路不远,我自己走就行。”
余梦周看了眼他的腿,虽然他什么都没说,潜台词一目了然。
“你在担心我?”虞星河盯着他的表情。
他看见余梦周笑了下,蹬起自行车毫不犹豫骑走。
虞星河目送他远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没入路灯能照亮的尽头。
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了,小区位置有些偏僻,路上甚至没几辆过往车辆,虞星河拿出手机拨通号码:“喂,杨伯不好意思,这个点打扰,麻烦你派人来接我。”
报了地址,虞星河挂掉电话,抬头看向小区内。
而余梦周在到家后就径直回了自己房间,在床上瘫了一会儿后,不知怎的,忽然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他的房间靠南,窗户自然也对着南面,正好是靠近小区门口的位置。
于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的修长身影。
路灯将虞星河的身影拉得老长,他似乎抬头了。
余梦周下意识拉上窗帘。
反应过来后有些恼火,分明是在自己家,为什么要做贼心虚似地看。
于是索性拉开窗帘,就看到虞星河还没走。
似乎是看到这边的窗户,虞星河在原地顿了一下,终于走了。
余梦周见他离开才重新拉上窗帘。
第二天早上,余梦周发现虞星河不再像昨天那样明目张胆盯着他了。
“昨天谢谢了。”
余梦周没回应。心底悄悄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虞星河究竟吃错了什么药,但今天似乎已经恢复正常了。
虞星河没有再像昨天一样,是因为他发现光是观察余梦周,并没有办法确认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比如现在,面对虞星河道谢,余梦周的神情很平静,说不上是喜欢或不喜欢。又比如昨天。
他的行为表现总是很矛盾,让人捉摸不透。
有时候他有一种错觉,眼前的人好像披着一张荒诞的假面,真实的余梦周就藏在假面之下。
这天又有体育课,体育老师宣布自由活动后,余梦周照常一个人回教室,而虞星河步履匆匆,再次找到黄嘉新。
黄嘉新一看到虞星河就露出悚然一惊的神情,边惊讶边围着他打量:“好家伙,杯宝你这个表情,像是便秘了十年啊。”
虞星河用篮球给了他一记。
抱头跳开的黄嘉新笑嘻嘻:“说笑嘛,你这表情是有点东西啊。”
说便秘十年夸张了,总之就是愁眉不展的,像是有什么想不通的心结。
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那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