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成站在码头小广场上,身边跟着的是一个名叫李进的老成男人,此人正是前回杀王豹后主动与赵子成搭话的那名闸夫。赵子成近日不在此地,刘老汉又年事已高当不得奔波,许多闸口运转之事便是此人忙前跑后。
广场上密麻麻站满了人,大多是破衣烂衫者,许多都在心里骂这遭了瘟的管闸,从没听过选闸夫还要站桩的!
有人别说三炷香,一炷香也是撑不下去的,不是摸摸脑袋,便是扣扣鼻子。
毛蛋带着人来回巡视,发现了便将其揪出来,这就算淘汰了。
三炷香后,还剩下三十三人,赵子成将他们登记造册,与原来的闸夫十二人合在一起,分成五队,每队九人,一队设队正一名,五队轮流管闸,轮休时则参加训练。各项事宜均有分数,队伍分又与个人分互相折合统计。
也就是说,要想最后能留下来,拿这一年十二两银子,必须所在的队伍好、自己也好才行。
自打这天起,闸夫就成了台家庄一景,天蒙蒙亮,就见他们排了队沿河边跑步。起先还有人面皮薄不好意思,后来在扣分和棍棒之下终于昂首挺胸,还别说,这样一来,还挺有精气神!
跑完了就是吃饭,早上是小米饭或者杂粮馍,管饱,一人一勺菜,菜都是时令的,有什么就吃什么。这伙食吓了众人一跳,天天有人端着碗,到管闸院子外面,看这些人吃饭,众闸夫呼噜呼噜的吃,外面的众人也跟着呼噜呼噜的吃。
上午轮到做工的,就去管闸门、巡河,轮不到就训练,起先就是站,然后练什么转法。赵子成发现,这时的人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不堪,至少左右只要教过几遍就能分清,不用出什么草鞋布鞋之类的招数,但水平也绝对高不到哪去,稍微复杂一点的动作很难学会。
主要是理解和思维能力跟后世相比有差距。也就是俗话说的脑子灵不灵。
中午跟晚上的饭食也差不多,但每三天竟然有一次荤!这一点带来的影响主要是几大家的家丁们纷纷不满,要求主家涨薪或者加菜。
郁掌柜很是对赵子成抱怨了几回。
晚上就是最痛苦的环节,听课!若是讲故事说书还好,要是轮到讲什么华夷之辩、百姓翻身之类的,听起来虽是白话,可终究有点深奥,但这可是要考核的!
不过巧的是,每队里都有那么一两个“尖子生”,能给大伙儿解惑,这些尖子生品行也很出众,总是对大家嘘寒问暖,关心的很!
赵子成累坏了。
在这个年代连续两头奔波,哪怕是几十里地也着实够遭罪的。不过好在有些队正已经能在他不在的情况下带着训练,并且做到相互监督。
他这才能有闲暇功夫去盯着他的圆形窑建设。
即便有他指导,建设工作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前两天第一次出焦就有了岔子,最后发现是煤块打碎的不均匀,只得用了笨法子,拿筛子一遍一遍筛。
李老实受了赵子成训斥,也拿出十二分精神,盯紧了众人,但凡是不过筛的煤,绝对不能进窑!
“大伙儿长点心!成哥儿说上次没能出焦,全因为煤筛的不细!一定长点心呐!谁出了问题,谁就没有工分拿!”
赵子成见状满意点头,李老实虽不太灵活,但做事认真负责,执行一丝不苟。待以后适合干个.......
嘿!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