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捧着杯子,看着他们闹,眼底有几分薄凉:“你和他关系处挺好。”
“?”
司盈不解地看他。
陆川也没避着,想到在书房陆正风说得事,他准备和郭云清要个孩子。
属于他们的孩子。
就像井浩文是司盈的妈妈井苑和她的继父林远的小孩,他们才是血缘。
司盈就不介意吗?
从他的眼神里,司盈明白过来,她收了笑,看着井苑抱着井浩文安慰。
“习惯就好。”
司盈眉眼压了压,她转而看向陆川,神色无比认真:“而且,妈妈希望我和他们能处得来。”她早就习惯了。井苑和她的父亲司礼因爱结婚,因爱意消亡而选择分开,他们问司盈跟谁,司盈没哭选了井苑。
陆川剥了颗葡萄给她。
司盈张嘴咬住,下唇不经意碰到他的指尖,抬眸看了看,对上他的眼。
陆川指尖动动,往里进了些。
司盈红唇微张,好似含住的不是葡萄,而是他的指尖,怪轻挑暧昧。
陆川指腹压了压她的唇。
司盈只觉唇上麻了麻,咬了葡萄就走,葡萄汁水足,散在口腔,好似好残留着他指尖的气息。司盈后背蓦然起了层凉意,浑身不自在起来,挪着屁股离他远了点,莫名其妙,喂个葡萄怎么这么涩。
不久,林远提着桶进来。
司盈正陪着井浩文看熊出没,笑得肩膀直抖擞,都快歪到陆川怀里了。
陆川虚揽着她。
不一会,外面响起汽车熄火声,司盈的外公井成军来了,司盈赶紧规矩坐好,理了理头发,和陆川一道出去迎接。井老爷子年轻时和陆川的爷爷陆封国是战友,后来两人都入了商,陆封国野心大企业大。
现在的陆氏就是他一手支起的,经营范围广,除了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娱乐公司外,旗下的投资、医疗和AI项目也是国内顶尖。陆封国退休后,大权交给了家里唯一的男丁陆正风,现在大多把握在陆川手上。
而井成军脑子没那么灵活,开了家连锁超市,目前全国也有一百多家了。
“外公。”
司盈甜甜喊了声,扶着井成军进来,“您怎么来了,应该我们去看您。”
陆川话不多,附和。
井成军浓眉下微浑的眼盯着两人看了几眼,不相信的摇了摇头:“你们一个个忙得不着家的,指望你们过来看我,老头子我估计都快入土了。”
“……”
司盈自知理亏,撒着娇道:“哎呀,那拍戏周期长,我也没有办法啊。”
井成军明显吃这套。
他看向陆川,和他聊起工作上的事:“城东那块地,听说你正在竟标。”
闻言,陆川点头。
城东那快是国家新划分的新区,多少狼盯着,陆氏自然也是,听井成军的语气,他应该也咬上了。陆川只点头没说多,等着人跟自己摊牌。
司盈朝两人看了看。
井成军在商圈浸.淫多年,知晓自己的意思已经传达,也没接着往下说。
两人都在等对方松嘴。
司盈扶着人进去,唇角下压,瞧着有点不高兴的意味,吃进嘴的葡萄也不甜了。她回了自己房间,扑进床上,想到刚才陆川和井成军的那番话,怎么想怎么膈应,井家现在式微,和陆氏比,简直以卵击石。
不然,她也不会嫁给陆川。
她蒙着被子啊啊两声,抬眸时看到一旁书桌上的相框,里面是她和陆川,照片时间很长了。司盈记得,那天是出数学成绩的时候,考得特差,井苑都藤条伺候了,打得司盈满院子跑,结果就撞到了陆川。
彼时,她泪眼朦胧抱着陆川,像抱住了救命稻草,和井苑勇敢对视。
井苑那个气,但有客人来只好作罢,为了不挨打,那天全程司盈都抱着陆川,哪怕人眉毛都皱得要打结也不松开。然后长辈们看他们好玩,就拿相机拍了下来,洗出来后就被井苑放在了这,非不让她收起。
从那后,陆川开始给她补课。
这简直是段不见天日的黑历史,司盈倒扣下相框,继续蒙头在被子里。
咚咚咚。
她应了声,以为是陆川找来了,开了门才惊讶:“哥,你不是在学校?”
“没课了。”
林浩星笑了笑,说:“下去吧。”
司盈嗯嗯两声,带上门跟在他后面下去,她善于活跃气氛,和他聊起学校的事,林浩星也认真作答。直到下楼,司盈才停止说话,转眼看到陆川正一瞬不瞬盯着他们,他漆黑的眸底泛着冷,似笑非笑的。
林浩星和陆川打过照面了。
陆川几步上前拽过司盈,握她手腕的手收紧,捏疼了她,司盈皱着眉。
“你干嘛啊?”
“吃饭。”陆川朝她看,面容冷峻道,“有事,待会儿陪我去趟公司。”
“着急的话现在就去吧。”司盈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担心公司的状况,要知道陆氏每天的营业额是很可观的,要是有事耽搁少了钱,影响陆川给她零花去买买买,那乐趣就少了好多,“反正我也不饿。”
陆川停住脚步,“行。”
他容色稍霁,司盈也和井成军他们说了声,临走还和特意出来送得林浩星打了招呼:“再见啊哥——”话未说完,车子像离弦的箭开走了。
司盈回眸看他,“我话还没说完呢。”
陆川不满道:“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了,他是你哥嘛,喊得这么亲热。”
“?”
林浩星是林远和前妻的孩子,林远和井苑结婚后他也住了进来,按照户口本上的关系,她确实该称呼林浩星为哥哥。司盈觉得他莫名其妙,和他解释,“是我哥啊,法律上承认的非血缘的哥哥,怎么不能喊。”
陆川被堵的无话可说。
司盈仔细想了想,没想明白,手机响了声,是经纪人祝欣发来的消息。
她低头只顾着回消息了。
陆川看她没心没肺的模样,心里沉不住,“司盈,你以前怎么喊我的?”
“?”
司盈将眼睛抽离手机界面,转而看他,陆川神色认真,静静地看着她。
她想了想,说不出口。
司盈摇了摇头,实话实说:“咱们都是大人,就不要小孩子的称呼了。”
“……”
陆川非得要个所以然:“那现在呢?”
现在?司盈很少喊他了,但联想到两人领过证的关系,张嘴:“老——”
陆川忍不住弯唇。
后单字仿佛卡在喉咙,司盈张嘴说了半天,咽了口口水改口道,“……陆。”
陆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