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毒蜥在门口了,只是因为对方没有动作,而他又迫切地想跟燕无忌发生关系,所以没有搭理。
如今他察觉到毒蜥要冲进屋子坏他好事,岂能不管?
要是吓坏了他的小龙可怎么办?
他从前在不死海认识的都是这样的妖怪,燕无忌知道了以后,心里给他扣分怎么办!
那可不行。
司马曜背在身后的双手指尖微动,原先半开的窗户就被风吹上,发出“啪”的一声。
这一声“啪”,是窗户砸在窗框上,也是巴掌打在毒蜥的脸上。
大妖的威慑往往不需要亮出獠牙,司马曜了解毒蜥,只要他亮出底线,对方就不敢过线。而底线之外,司马曜也懒得理他。
就这样,隔着一扇窗户,毒蜥站在原地,泪流满面,听着屋内的欢声笑语。
他内心哀怨。
凭什么……
凭什么这样比他弱小许多倍的东西,却可以拥有他想要而不可得的一切!
燕无忌的声音还在不停扎进他的耳朵里。
“我最喜欢曜哥哥啦!”、“那你亲亲我”、“曜哥哥,我马上要去战场了,沈康说要去半年呢,要是我想你了该怎么办呢?”、“今天把半年的份补齐了?这怎么补?”、“不行了!我不行了,曜哥哥放过我……”
毒蜥紧咬牙关,几乎要把牙齿咬碎。
他不屑这种弱者的话语,却痛心于这种弱鸡能得到司马曜温柔的回应!
“鸩奴喜欢我吗?”、“我也好喜欢鸩奴”、“那你今天加油,把半年的份都给我。”、“好好好,放过你。”、“累了?睡吧,我不走,我就在这儿。”
随着燕无忌入睡,房内陷入了沉默。
毒蜥愤恨难当。
他对燕无忌的恨在那一刻根深蒂固、不死不休!
他暗自发誓,一定要在某一天,将燕无忌挫骨扬灰!
想到这里,毒蜥用力锤向墙壁,严丝合缝的墙面立刻被砸出一个大洞!
燕无忌吓得脚脚翘了起来,“什么声音?”司马曜暗道大意,连忙把人按回床上,“没什么,可能是木板热胀冷缩了。”
“可是……”燕无忌还想说什么,他对上司马曜的眼睛,那漆黑的眼睛是那样的漂亮,可燕无忌的眼皮却越来越沉了。
司马曜给燕无忌盖上被子,在起身的那一瞬间,有东西流到他的大.腿上,他拿起帕子擦了擦,就披了外袍走了出去。
毒蜥面如死灰地站在窗外,司马曜知道他刚才看得七七八八了,但他也不想瞒着别人,他喜欢燕无忌,这没什么好瞒的。但他气毒蜥三番两次来他的地盘搞事情!
“为什么又来长安?我不是让你回去十万大山吗?”司马曜颇带怒意,他看到远处有侍卫巡逻,便道:“别在这儿站着,跟我来。”
说完化身一道黑烟,毒蜥见状,本想趁机进入房中了结废物,但触碰到窗户的那一瞬间,一道妖力刺破了他的手指!
毒蜥瞳孔微缩!
就只有这一瞬间,蝰蛇是如何在屋子外布下结界的?
他的伤势恢复了?
不,他的修为好像比以前更好了!
知道自己无法取走燕无忌的命,毒蜥只能化成黑烟,追上了司马曜。
司马曜来到温泉边的软榻上躺下,矮茶几上放着水烟,司马曜点燃木炭,放入水烟筒的小孔中,接着含.住烟嘴,水烟筒发出“咕噜咕噜”的水声,他惬意地吐出一口烟雾,“有什么事?说吧。”
毒蜥望向司马曜,匆忙出行的司马曜此时只穿了一件长袍,丝绸柔软的质地紧贴他的皮肤,勾勒出完美修长的双.腿。
温泉的雾气缭绕中,毒蜥仿佛看到司马曜的小腿上流过白色的浊液,但不等他细看,司马曜打了响指,变出一条薄毯,盖在自己身上。
“有什么就说,别浪费我的时间。”
毒蜥犹豫再三,没敢提刚才的事,更不敢把自己的爱慕坦言,缓缓说道:“他们让我做妖王。这是蚩尤骨节。”
司马曜正抽着水烟,冷不防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露出笑容,鼓掌道:“好事,好事啊!”
这一笑,如同春风化雨淌进毒蜥心里。
蝰蛇,这么多年了,你第一次对我笑。
但下一刻,司马曜的话又让他如置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