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容楚眠的经纪人,二人合作多年,梁颂知道容楚眠的性子,也深谙对方的喜好。这种场合,容楚眠能来已经是不错了。
容楚眠吐了一口气,微微应声:“还行。你来的正是时候。”
梁颂:“小姑娘想法挺多,关于她之前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不少。没想到这次居然找上了你。我回头敲打敲打她的经纪人,让他注意点。不然指不定以后捅出什么篓子。”
容楚眠:“嗯。”他知道梁颂擅长处理这种事,所以并没有特别多的意见。
梁颂瞧上容初眠的脸,脸上已出现了红晕:“喝了多少?”
容楚眠瞄了眼酒杯:“不记得了,应该不少。”
容初眠的酒量,梁颂心里有数。脸上泛红,说明不下五杯,担心道:“今天媒体多,还是注意点。”
容楚眠知道梁颂担心什么,“放心,我有分寸。”
梁颂点点头:“那就好。我先过去投资方那边,聊一下明年的项目,你自己当心。不行就叫助理来接你。”
容楚眠:“嗯,知道了。”
梁颂刚离开,又有几人找了过来。容楚眠表现得一如既往,拿捏着喝酒的分寸,但还是架不住人多,喝得有些上头,记忆似乎也自此断了片。他不记得后续的事情,更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家。
果然喝酒误事。
“喂,喂,人呢?还在不在?”梁颂半天没听到人声,追问道。
“在。”
“你现在在哪儿?”
容楚眠抬头盯着墙壁,确定了下,回复道:“家。”
梁颂:“回家了?你回家怎么也不说一声?”
梁颂昨晚和投资方聊完,再寻容楚眠时,发现人不见了。当晚人多口杂,还有媒体在场,万一发生什么,后果不堪设想。梁颂找寻整个会场,也没找到容初眠人影,关键是当晚白盼儿也不知行踪。回想之前的一幕,心里瞬时没了底。梁颂从事这个行业多年,熟知圈里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尤为担心容楚眠被人下套,落入陷阱。他内心焦灼,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一整晚,梁颂都提心吊胆,生怕天亮后,头版头条上出现容楚眠的名字,更害怕出现不雅的新闻。
“我昨晚喝多了。”容楚眠如实相告。
“喝多了?”梁颂疑惑,“那你是怎么回的家?”
“不记得,完全没印象。”容楚眠对于昨天后面发生的一切没有半分记忆。若不是梁颂打来这通电话,他还以为是对方送他回来的。
梁颂一听容楚眠的回答,刚刚放下的心再度悬到嗓子眼,战战兢兢道:“那你现在是一个人吗?”
容楚眠感到无语,翻着白眼回复:“当然。”
话刚出口,人便愣了下来。就在说话的瞬间,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床上,不禁两眼发直,瞳孔放大。只见床上的一侧,一个光滑的后背,毫不遮掩地暴露在他眼前。
白嫩的肌肤上,有着几道明显的泛红痕迹,不免多出了几分暧昧。容楚眠仔细环顾了一周卧室,凌乱的衣服散落满地,明显不是一个人的。忽然,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小片段。漆黑的房间,只有月光洒落入户,一个男人紧紧抱着另一个男人,从客厅到卧室,从地板到床上,然后。。。没了。
昨夜被他遗忘的事情,此刻俨然有了答案。
他和人睡了?
容楚眠顿时心乱如麻。
是谁?
容楚眠整个人小心翼翼地绕过床尾,生怕吵醒对方。他慢慢靠近床边,终于看清楚床上人的脸。
是顾亦,他的小助理。
容楚眠惊讶之余却多了一分不明的安心。紧张的情绪瞬间平复,内心只有两个字:还好。那感觉仿佛是在庆幸,对方是顾亦,不是别人。
看着顾亦的睡颜。容楚眠心中感概万千。明明四个月前,两人还是没有交集的陌生人,如今却有了同床共枕的事实。这发展速度,连当事人自己也解释不清,究竟为何会演变成今天这个局面。然而这结果他并不讨厌,反而有些欣慰,亦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
正当容初眠反思时,床上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微微翻了下身子,半梦半醒地嘟囔道:“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