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地问出口来。

猝不及防听见这句问话，慕亦然端碗的手不自主地微微颤抖一瞬。

苏楹敏感地捕捉到这一小小的反应，用舌尖舔了舔唇瓣，“有的，是吗？”

慕亦然抬眸直视着她灵动的双眸，眉眼带笑，温柔和煦地浅笑道：“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

这话相当于是肯定发生了或者是将要发生某件对她来说不太幸运的事。

苏楹敛眸垂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穿着一声女装，惊呼一声，“我这衣服……他们都知道了吗？”

慕亦然点头：“嗯，都知道了。”

难道这股不祥的预感是这件事吗？

可直觉告诉她，不完全是，总感觉还有其他的原因，和自己身体里的灵力紧密相关。

很快，这个不详的预感就成功灵验。

在苏楹醒来的第二天，她便被掌门喊了过去。

慕亦然不放心她，自作主张跟了上去。

一身灰色长袍，背身而立，右手负于身后，浑身都散发着‘我不好惹’的气息。

苏楹和慕亦然两人拱手作揖，“掌门。”

掌门旋身看向两人，手中握着一把泛着冰蓝色玄光的长鞭，面无表情地说道：“跪下。”

仅仅两个字，却如一声洪钟，自带威严。

苏楹求助般的看向身侧的慕亦然，双腿却有些不听使唤，本能地开始弯膝。

慕亦然却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拉了起来，面不改色，无畏无惧地看着掌门，“为什么？”

纵使你是掌门，想要惩罚弟子也必须给予一个合理的缘由。

掌门将视线落在慕亦然脸上，“魔界之女，这个理由，够吗？”

“魔界之女？”慕亦然重复着这四个字。

它代表着什么，所有人心里都如明镜一般清晰。

魔界是他们这些门派人人得而诛之的存在，他们罪恶的化身，倘若由其发展，后果不堪设想，未来生灵涂炭不是我们承担得起的后果。

这是从小到大都被灌输的一种执念，在所有人的心中都生长着一根‘除魔卫道’的种子。

但真的有必要这么绝吗？

慕亦然握着苏楹的手腕，再一次将她挡在身后，“她做错了什么吗？就因为她是魔界之女，所以该死吗？凭什么？这不公平。”

“公平？你和我说公平，那谁去为那些被魔界害死的人说公平。”

啪嗒~

掌门将手中的长鞭用力一挥，重重地砸在地面上，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威慑，呵斥一声：“让开。”

慕亦然仍然倔强地挡在苏楹的身前。

明晃晃地写着‘若要伤她，先过我’。

“慕亦然，身为门派弟子的准则是什么，可曾记得？”

慕亦然紧绷着唇瓣，咬肌都因此凸显出来，“记得，但不可能，她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掌门不可以将她和魔界的其他人相提并论。”

“看来你是要誓死护着她了。”

苏楹摇了摇手。

慕亦然回头，眼底的森寒收敛得一干二净，只闪耀着璀璨的爱意。

“不怕。”

慕亦然：“是，我是要护她。”

啪~

带着闪电的噬魂鞭硬生生地挥到了慕亦然的身上，一瞬间皮开肉绽，衣袍刹那之间出现一条血痕，慕亦然也脱力的单膝跪倒在地。

泪水如决堤般夺眶而出，苏楹颤抖着顺着他一起蹲在地上，想要触碰，但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