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赵师长特意给的名额,应该是部队里就上报化学污染的事情,给白夏的奖励。
“去!”
入这个年代的私塾,可以帮助她尽快融入社会。
再说距开课时间还有一个多月,到时候她能维持人形的时间会更长。
白夏两手插在大衣口袋,腰带没有系,松散的垂在两侧,步伐轻松的踩着裴延城踏过的脚印走。
这样鞋面沾不到雪水。
挽起来的长发还没有放下去,漂亮小脸就这么毫无遮掩的撞入裴延城的视线。光洁的额上没什么碎发,脸蛋不知是不是冻得,腮处微微泛着淡粉,白里透红,很是惹眼。
男人有节奏的步伐乱了。
紧跟在他一步外的白夏也没收住脚,直直地就撞上他转过来的前胸。
裴延城眼疾手快地伸手箍住她的腰,思及她是个娇气受不了疼的,这回特地收了五分力道,骨节分明的大掌似轻抚般搭在她后腰。
女人腰肢纤细,却柔韧十足,隔着冬衣,裴延城都能感受到掌下不同于布料的柔软。
难道妖精都不长骨头。
“外头冷,冻耳朵。”
裴延城喉结轻轻滑动,抚在她后腰的手,只停留了一秒,便像被烫了一般迅速收了回来。顺手还将白夏的发簪取了下来,如瀑的长发霎时散落满肩,不仅将精致的小脸遮去一大半,也挡了旁人瞧过来的目光。
骤然笼罩的金光又急促抽离,还没舒服两秒的白夏紧忙上前一步,拉住裴延城没来的及收拢的食指。
嗲声嗲气:“手冷。”
裴延城动了动手指,终究是没有收回来,僵着背脊任由白夏拉着,带着她重新迈开脚步往部队招待所去。
偷偷打量他的白夏,见他没有拒绝,笑得跟只偷了腥的猫,得寸进尺地将柔若无骨的小手整个塞进裴延城的大掌中。
察觉白夏的小动作,裴延城一声不吭,却将小妖精的手握得更紧了。
只以为她冷的裴延城,脚下步子逐渐加快。
嗯,进屋就不冷了。
*
“方大哥,俺这么突然过来,是不是耽误你工作了?”
“别瞎想,你跟儿子就先在这住两天,等随军的房子分下来再搬。”
白夏二人刚走进招待所大厅,就瞧见方自君正弯腰跟个矮个子的女人说话,女人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蓝色棉衣,却很干净整洁,旁边还有两个小男孩,正一人一边地紧紧拉着女人的衣摆。
“方自君。”
“老裴?你怎么在......”
听到声音的方自君身子一抖,诧异地回头,看到是裴延城明显松了口气,话还没说完待瞧见紧挨着他的白夏,恍然的收了话头,视线移到两人相握的手上,一脸玩味。
“这是嫂子跟侄子吧。”
方自君比裴延城年长五岁,今年三十有三,早些年家里给办了婚事,算算时间有不少年了,毕竟儿子都生了两个,但是裴延城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媳妇。
看着妇人明显与方自君的年龄不搭的年轻面貌,裴延城眉头微皱。
后者尴尬地避开裴延城的视线,弯腰摸了摸两个儿子的头。
“大宝二宝快给叔叔阿姨打声招呼。”
对父爱尚且陌生的大宝小宝,一点都不给他面子,睬都不睬他,只往娘的后背缩了缩。
白夏在一旁瞧着,两个娃穿的比他们的娘好多了,身上的料子看上去都是新的,脸蛋养得也算圆润,只是晒得黑了点。不像她在军区看到的那些鼻涕邋遢的小皮孩,收拾得很是干净利落。
手伸进口袋,摸出吴秀娥临走前硬塞给她的糖,向前两步,在两个小娃眼前晃了晃。
笑得活像个不怀好意的怪阿姨:“吃糖嘛?”
*
两个男人各自将媳妇安顿好,走到了门外抽烟。
“你大儿子多大了?”
“6岁......”
“这么说,你媳妇十六七就跟你了?”
“十五......”
“艹,你丫真不是东西,怪不得每次有人提到媳妇对象,你都不自在,敢情是因为犯了错心里有愧。”
“老裴你这是想一句话压死我啊!我爹妈愚昧封建非得给我定的童养媳,我能怎么办?我要是不收了她,她爹妈就得将她卖到更远的大山里!进了那大山还有能出来的?往年我们出任务碰到的惨剧还少吗?”
“那你就自己下手?”
“小莲是自愿跟我的!”
“她十五岁懂个屁!”
被裴延城的一声厉吼如当头棒喝,将方自君敲成了霜打的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