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他不知从哪听来谢流遇带回来一女子,不日就要娶妻的消息,一不做二不休,趁着这次围猎,将人用太后一纸手令骗来。
不仅骗来,还下了不纾解就会爆体而亡的烈性春药。
不仅下了春药,还将人绑来这鸟不拉屎的无人知晓的庄子。
不仅绑来,还把跟来的下人全都赶走。
做事做绝,容萦读取这段记忆时都恨不得骂原身蠢笨。
他是真觉得谢流遇事后会顾忌太后而不敢杀他吗?
可惜现在原身已死,承担后果、收拾烂摊子的是前来历劫的容萦。
所以这就是他的劫吗?
容萦心中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在男人身旁坐下。
“失望吗,我没死。”
手指轻轻抚过男人线条流畅的侧脸,容萦微笑道:“不仅没死,我还撞清醒了。所以仔细看,你这张脸也不过如此,甚至还没我的美。”
这具身体的脸与容萦在天界的容貌有九成像,只是原来一头张扬的红发现在变成了黑色,压低几分美貌。
男人闻言只是撇过脸躲开他的手指,并不打算理会容萦都说了些什么,甚至连眼神也欠奉。他忍耐的辛苦,长睫被打湿,饱满的下唇也被咬出一道血痕。
“性格也无趣的很。”容萦故作嫌弃的收回手:“所以只要你答应事后不报复我,我现在便可以放了你。”
谢流遇听到这话才有些反应,他冷笑一声:“不必耍什么花样,你现在放了本王,事后还能留个全尸。”
多年的纠缠,谢流遇都因为容萦的身份忍了下去,今日之事却实在踩在他的底线上。
容萦哽住,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考虑要不要将谢流遇杀了顺便毁尸灭迹,可想到这么做的后果,他终是歇下了这个心思。
“我虽将你绑来,可到底也没碰你。”容萦无奈劝他:“我现在想明白了,不该招惹你,我们各退一步,从此我不再纠缠你,你也不要报复我,你觉得呢?”
谢流遇闻言看他一眼,却并不相信,冷着脸道:“你先将本王放开。”
容萦不傻,当场拒绝:“那不行,将你松开你肯定要杀了我,你先答应不追究我的责任。”
“王爷端方君子,言出必践,我要你以亡母起誓,事后不追究我的责任,才能放你。不过为表我的诚意,我可以先松开你一只手,让你自己纾解一下。”容萦边说边去摸枕头下锁链的钥匙,摸了半天没摸到,他不耐的将谢流遇的脑袋挪开。
谢流遇:“……”
一把将枕头扔到床下,容萦看着空荡荡的床发愣;“不对啊,钥匙呢?”
他明明记得原身让人将钥匙扔在这了。
翻遍床头也没找到,容萦将谢流遇翻了个身,摸遍他身下,依旧没找到。
谢流遇再难忍受,皱眉冷斥:“拿开你的手。”
“我真的吩咐他们把钥匙放在这里了。”容萦无辜的将他翻回来,“钥匙找不到了,我试试别的,或者你有匕首之类的吗?”
谢流遇眸中闪过纠结之色,可没人比他更清楚,身体当前的情况已经没时间让他再犹豫,他强忍道:“我手臂处贴身放着匕首……嗯……你用水化开那层假皮。”
“好的。”容萦起身,因为受伤,他脑袋依旧不舒服,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才捧着茶杯过去。
容萦:“哪只手?”
谢流遇:“左手。”
刚好是靠近床边的一只手,倒也方便,容萦低头凑近,扒开谢流遇的袖子,手指沾了水,轻轻将假皮边缘处沾湿,然后慢慢撕开。
“……好了没有?”谢流遇低低喘了一声,额头豆大的冷汗顺着侧脸流下来。
身体因为中了春药而变得无比敏感,哪怕谢流遇并不喜欢容萦,也能感受到他柔嫩的指腹抚摸在自己手臂肌肤上时又痒又麻的触感,他人不怎么样,身上的香味却很好闻,淡淡的呼吸喷吐在手臂上……
长久坚持的意志一旦松懈便是溃不成军,谢流遇说完,意识已然不清。
身旁就是热源,他滚烫的脸下意识蹭在容萦手臂上,冰凉柔软,好舒服……
“咦……你干嘛,忍不住了?”容萦刚把匕首取下来,转头就看见谢流遇那张脸蹭在自己手臂上,他紧闭着眼,长睫湿润,鼻梁上那颗小痣愈发鲜红如血。
容萦半点不心软,一把推开那张美人面,将剩下的半杯水泼在谢流遇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