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模一样,又偏偏截然相反?
为什么会忽然抱住她,又……咬她耳朵?——反面该是什么?总不会想拔剑抽她呀。
“枝枝,你在想啥?你脸好红。”甘矜奇怪地看着少女不自觉烧红的脸颊。
扶枝清咳一声,抬眼时眼里的茫然与羞赫化去,眼瞳清凌凌的。她歪歪头,手背贴了贴脸:“是吗?”
甘矜点头。
扶枝:“太热了。”
甘矜:“……我怀疑你在糊弄我。”
她没深究,咬了一口鸡肉,回到她最关心的问题:“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失联了?你宗门的人都说你出任务的时候……”
甘矜没说完,但她们都懂。
扶枝笑了笑。
“说来话长。用你的话来说,就是信错渣男,不得好死。”
甘矜:?
“哪个小丨吊丨子?!”她忽然反应过来,“季青临?妈的我就知道那孙子不怀好心!”
扶枝惊奇地挑了挑眉:?
甘矜一把把鸡骨头咔嚓掰碎,咬牙切齿:“我之前就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老娘冲浪多年阅男无数,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那逼丨王一股子狐狸味,全天下就他最叼是吧?!”
但是之前扶枝喜欢他,她只凭一面之缘就上眼药不大好,就没明说出来。
没想到竟然把枝枝害惨了。
扶枝笑道:“我识人不清。跟你有什么关系?”
甘矜恨铁不成钢:“我早说你又美又强,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非吊在这棵歪脖子树上!”
扶枝:“我之前也不知道这棵树会缠住我脖子呀。”
甘矜恨恨地叹了口气,心想找机会暗鲨了那王八羔子。
——正面打打不过,偷袭还不会吗?兵家三十六计,总有一计能弄死那龟孙。
敢搞她姐妹,头盖骨都给你掀了!
*
“……慢慢?”
扶枝皱了皱眉,握紧镜花刀,扬声喊道:“慢慢,你在吗?”
昨晚闺蜜夜谈聊到深夜,她们决定小睡一会儿。但是醒来时甘矜却不见了。
设下的阵法、符箓都没被触动,不是从外面击破的,换句话说,是她自己离开的。
但是她没给自己留下只言片语,绝对不对劲。昨晚她千叮咛万嘱咐以后有事一定要留言告知彼此,不可能一觉起来她就先不声不响跑了。
先是枕风,再是慢慢。
这镜谷真是古怪多多。……她可真是选了个好地方。
扶枝眉眼如刀,无声地往外走。
飒——
起风了。
扶枝裙摆一动,她走了几步,霍然回头!
——不知何时,浓郁的白雾已经攀上了她的裙角。
为何神识里毫无所感?
扶枝来不及细想,当机立断“刺啦”割掉裙角,身形连闪急退!
轻纱似的白雾却已经合拢起来。
扶枝只觉眼前一花,再定眼看去时,周边竟已改天换地。
正是潋滟春日,苍穹如洗,剔透似冰镜,一年一开的玉兰盛开至荼蘼,暗香浮动。皎白的花瓣也悠悠飘落到树下人发上、肩上。
他回过头,桃花眼笑意温柔缱绻,道:“师妹,以后就请多指教了。”
扶枝眼瞳里倒映出季青临的笑脸。这是他们第一次遇见。回溯?幻境?
她笑了一声: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