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红嫂冷哼:“说得好听,你都被你媳妇骑在头顶上拉屎了。”
孟书冷眼望过去,发现又是翠红嫂,冷笑两声:“我记得你,我第一次陪许清欢来河边洗衣服就是你在旁边说酸话,上次我已经忍了,你这次又来挑衅,也太过分了,翠红嫂,你说说,许清欢什么时候骑在我头顶拉屎了?”
“哪个男人取了老婆还自己洗衣服的,说出去让人笑话。”
这话简直不要太可笑,孟书满脸的嘲讽,“翠红嫂,你自己的男人不疼你,所以见不得别的女人被丈夫宠爱?蠢得没边了,自己上赶着当夫家保姆还在那沾沾自喜。翠红嫂你自己就是女人,对同性一点同理心都没有,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这么坏,也不怕老了遭报应。”翠红嫂今年二十八岁,生了三个女儿两个儿子,对女儿动辄打骂,用最恶毒的词汇辱骂自己的亲生女儿,同村的人都听不下去那种,对儿子却是十分宠爱,极度的重男轻女。
翠红嫂气得脸都红了,打衣棍指着孟书破口大骂:“小畜生,你敢骂我?”
“我骂了都骂了,你才反应过来。骂我是畜生?你自己低头看看你自己,谁更像个畜生?我可听说,你三个女儿又黑又瘦,身上都是伤痕,什么活都要做,你两个儿子养得壮实,连亲姐姐都打,你跟你两个儿子才是畜生。”
“我跟你拼了!”翠红嫂拿着打衣棍气冲冲的起身。
孟书根本不怕,神色淡定:“你打得过我吗?不仅你打不过我,你丈夫也打不过我,再加上你那两个儿子都不是我的对上,省点力吧,你要是先动手打我,我打你就是正当防卫,翠红嫂你要不要试试我的正当防卫?”
闻言,翠红嫂想到孟书一人打八个红袖章的‘壮举’心生恐惧,停下脚步,张口却是各种粗鄙的词汇。
“你就骂呗,反正我又不会少一块肉。”说完,孟书不再给翠红嫂任何眼神,专心洗床单被罩,许清欢说得对,对于翠红嫂这种人,惹怒她之后再无视,对方就会被气得内伤。
翠红嫂骂了十分钟,嘴巴都骂干了,见孟书不理她,憋屈得不行,气得直喘粗气。而孟书,淡定的拎着洗好的床单被罩往家里走。
人一走,翠红嫂就跟大家骂起孟书软蛋,但现在已经没人搭理他,孟书刚刚那番话给她们带来的震撼太大了,特别是年轻的姑娘,想的就更多了,为什么女人就要低男人一等呢,谁不是女人生的,没有女人,男人也生不出来,所以她们为什么在家要让着兄弟,嫁人要让着丈夫,当妈之后再磋磨女儿偏心儿子呢?这种行为明明就是错的,伟人说,妇女能顶半边天,男女平等,所以她们为什么要低男人一等?
若是说那些话的是个女人,她们可能还不会有这么大的震撼,但说这话的偏偏是个男人。为什么孟书这个大男人能帮许清欢洗衣服而她们丈夫就不能帮他们做家务呢。人孟书不仅帮媳妇洗衣服,上工的时候也没帮媳妇少干活,这样的人怎么就是软蛋废物,明明是绝世好男人。
孟书的这番话,给今天在河边洗衣服的很多女性种下一颗男女平权的种子,等这些人回家,跟其他人讨论起孟书的话之后,让更多年轻的姑娘也开始思考——她们凭什么要给家里男人做牛做马,大家都是人,不是吗?孟书这个城里来的男知青,不仅长得俊还有文化,他都能帮自己媳妇洗衣服,她们家这些五大三粗的糙男人洗些衣服怎么了。
当月,有些来了例假的年轻媳妇就直接拒绝去河边洗衣服,提出让丈夫去洗,丈夫生气不愿,婆婆破口大骂有的媳妇妥协了,但有些媳妇害怕却还是在坚持自己的主张,她来月经就不能碰冷水,闹到最后去洗衣服的虽然不是丈夫而是婆婆,那又如何,她争取到了自己的权益,来例假不用去河边碰那刺骨的冷水,在床上躺着休息,再喝上一碗略烫的水,这是她们过得最舒服的一次例假。
有一就有二,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女性学会了拒绝苛刻的家务,这是后话。现在大家在议论这件事的同时对许清欢羡慕极了,羡慕她嫁了这么一个贴心的老公,村里的男人很多却怨上孟书,谁让他对自己媳妇/妹妹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