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了,齐悦放下收拾到一半的行李走过去开了门,看到门外人的那一刻,眼圈欻地就红了。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宋演着急地问。
齐悦看着他,茶色眸子里有怀疑,有痛恨,还有一丝厌恶。
宋演意识到这个眼神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被齐悦拽进了屋子摁在了门上。
“宋演,你就这么恨我么?
恨得不惜和我家人联手想把我推进地狱?
恨得能把我亲手送给别人?
宋演,我碍着你了?”
齐悦呼吸急促,比宋演还要紧张。
她很怕听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宋演迷茫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在乱七八糟说什么东西?”
齐悦冷哼一声:“不愧是宋影帝,你现在的表演一点都看不出痕迹,我真的差点要相信了。
宋演,我们完了!
前任就应该像个死人一样你懂么!”
宋演抬手,按下她的胳膊:“齐悦,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齐悦皱眉,“不知道么?贺子规你知道么?不知道宋影帝还记不记得你对贺子规说玩腻了把我送给他的事?记得吗,宋影帝!”
“宋影帝”三个字她咬得很重,也没有最后“记得吗”这三个字咬牙切齿。
齐悦话音落下,三个月前的记忆像是打开阀门一样全部涌进脑海,宋演瞪大眼睛,似乎想起了那夜他对贺子规说了什么。
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贺子规问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现在想来,他是疯了才会给齐悦挖这么一个坑,给自己挖这么一个坑。
“齐悦……”宋演想解释,却哑口无言。
怪不得所有人都说“祸从口出”,时间不会忘记,无论多久,都会应验。
齐悦抬手擦了一下脸,满手背都是湿润。
“我对你很失望。”齐悦后退了一步,仰头嘲讽地笑了一下。
宋演茫然无措地站着,沉默了半晌,他开口了:“齐悦,你可以告诉我,贺子规他对你做了什么吗?”
齐悦皱眉:“做了什么你不知道?装什么装啊宋演,你说他还能做什么,除了那些令人恶心的龌龊事还能是什么!”
宋演攥紧拳头,嗫喏了一会儿,转身摔门离开。
齐悦看着被拍上的门板,唇动了动,无声说了句什么。
后来江市人众所周知,贺子规被人半夜打断了腿,还伤了命根子,以后无法再祸害别家姑娘。
再后来,贺家仿佛气数已尽,产业直线下降,做什么赔什么,最后直接破产兼并。
传闻贺家小公子招惹了江市哪个家族的太子爷,被人记恨了,遭遇多半是被寻了仇,传闻只是传闻,却没人敢承认这人是谁。
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齐悦在第二天赶飞机,路上接到禹溪的电话,听到她说贺子规的遭遇之后只茫然了一瞬,不予评价。
禹溪问她这事儿是谁做的,齐悦抱着自己的娃娃吸了吸鼻子,道:“贺子规的仇家吧。”
禹溪以为她不知道,悄声说:“贺子规这些年树敌很多,可能真的是他的仇家。真好,悦悦,这人也算是为你报了仇呢。”
齐悦看着手中的棉花娃娃,是一个粉丝寄给她的礼物,娃娃的脸都是照着宋昭衍设计的,穿了一件白衬衫,底下是牛仔裤。
手机里,禹溪还在兴奋的叭叭贺子规报应之类的话,齐悦一一听了,却不回她。
最后禹溪发泄爽了,沉默了一下,问她:“齐悦,你现在在哪儿?”
齐悦扭头看了眼出租窗外的大楼,道:“马上到机场了吧。”
“到了之后给我报平安。”禹溪叮嘱道。
齐悦“嗯”了一声,将娃娃抱紧。
到机场的时候,齐悦看到很多人围在候车厅那里,手中都拿着红色的什么东西,像是在等着接机偶像。
这应援色竟和宋演的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