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房出来后,时堰的气色看上去比时父还要差些,时父以为这小子又想出什么鬼主意了,试探地问道——
“你也感冒了?”
时堰面如苦色,闷声哼道:“刚刚的饭菜太辣了。”
正在和霍泽衍下棋的时父又来了一句:“那这后劲还挺大,去多喝点水。”
时穗在旁边忍着笑,小嘴都扬成了一条缝,时堰看着罪魁祸首,毫无威慑力地瞪了她两眼。
时父和霍泽衍下棋也下得很和谐,时父还忍不住夸了夸霍泽衍——
“小霍下棋下得还挺好的,不像你,老是沉不住气。”
一听这话,时堰可就不乐意了。
“我来试试。”时堰自信地说。
时父和霍泽衍正好下完一局,把位置让了出来,时堰坐下之后,挑衅地看了霍泽衍两眼。
“你小心点,我可不会让你的。”
对于时堰的臭屁,霍泽衍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习惯,心平气和地应了他一声:“好。”
时堰对于霍泽衍的回答很不满意,老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显得他一点压迫感都没有。
霍泽衍下棋很稳,一步接着一步,像是早就做好了打算。而时堰横冲直撞的,偶尔会在霍泽衍的预判之内,偶尔也会下出让人匪夷所思的招数。
两个人就好像互相是对方的克星。
棋局下到后期,时堰难得认真思考了起来,每走一步都要思考好一会儿。
时父在旁边打趣道:“今天大概是你哥下棋下的最好的一次了。”
时堰百忙之中还不忘应了一句:“爸,你看你说的,我哪次下棋下得不好。”
霍泽衍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时穗和时父在轻声笑着,两人又默契地怼了时堰两句。
其乐融融。
这样的场景在看上去风光无限,实则略显凉薄的霍家几乎是看不到的,霍泽衍时而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时而又忍不住靠近一些。
这一局棋最后还是时堰赢了,时堰嘚瑟了大半天,最后连时父都看不下去,把他赶回房间去了。
晚上,时穗洗漱好躺在床上看了会书,等霍泽衍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时穗抬了抬眸,随意地问道——
“今天下午下棋的时候,你是不是故意输的?”
霍泽衍的棋艺也是老爷子一手教起来的,时穗见过他和老爷子博弈时的模样,知道他的水平在哪里。
霍泽衍顿了顿,然后装傻:“没有,你哥挺厉害的。”
霍泽衍说这话的时候应该不怎么走心,因为在后来的很多年里,这成了时堰唯一赢过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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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穗和霍泽衍在时家待了两天。
离开前,时父把霍泽衍叫进了书房,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时穗也没有多问。
走的时候,时堰还凶巴巴地警告:“霍泽衍,你最好对我妹妹好一点,你要是敢欺负她的话,我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时堰一如既往的嚣张,时父也不阻拦,时穗就更不好说什么了,因为他们也都是为了她好。
霍泽衍点头应下。
从时家出来,霍泽衍面对歉意地看向时穗:“我还要回公司一趟,先让助理送你回别墅。”
“不用叫助理送我了,我打车回去是一样的。”时穗不想麻烦他。
“我刚刚才答应了爸会好好照顾你,乖乖听话。”霍泽衍清冷的声音里又带着一丝温柔,让人无法拒绝。
时穗还是乖乖上了车。
助理问她:“太太,坐好了吗?”即便已经过了两天,小助理对自家总裁结婚这个事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好了。”
助理开车后,时穗还是忍不住回头张望,只见霍泽衍笔直地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时穗有一种想要过去抱抱他的念头。
但是车子越开越远,霍泽衍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视线里,时穗压下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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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里,时穗难得清闲,打开了导师昨天发给她的一个剧本。
这个剧本的导演是导师的朋友,导师向那个导演安利了时穗好几次,给她争取了一个试镜的机会。
时穗看得很认真。
这是一个古代探案的剧本,导师给时穗推荐的角色是其中一个单元剧的女主,虽然戏份不多,但是人设很好。
时穗正看得出神,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是室友白浅浅打来的电话。
时穗接起电话:“喂浅浅,怎么了?”
白浅浅激动地说:“穗穗,校庆节目的海选结果出来了,咱们都选上了,而且我还听说殷梅老师指定你去出演话剧《黑天鹅》,呜呜呜,这也太好了。”
《黑天鹅》是S大校庆的招牌节目,只有在比较大的活动里才会作为压轴节目拿出来上场,像这种寻常校庆的话,基本不会拿出来表演。
“今年学校怎么想表演《黑天鹅》了?”时穗怔了怔,没反应过来。
白浅浅笑着说:“穗穗,你怎么笨笨的,那当然是因为今年请的嘉宾比较重量级呀,你是不是忘了,今年霍总和时总都会来的。”
时穗恍然,然后朝白浅浅说了声谢谢。
白浅浅提醒道:“穗穗,学校今天应该就会出通知,所以你还是尽快回学校吧,肯定马上就要排练了。”
“嗯嗯,知道了,我明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