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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沭憋了一晚上的烟没抽,正靠着车拼命抽烟解劲。
靳简寒从酒店出来,看见谢沭在吞云吐雾,他出声要了根烟,也抽上了。
靳简寒平时不抽烟,不喜欢烟的味道,但偶尔熬夜晚了也会抽上一根解解乏。
靳简寒和谢沭俩人站在车边抽烟,街边车来车往车流未断,今晚夜空是个残月,又起了清凉的晚风,路灯落在两人身上,头发都被吹得轻微缭乱,画面染出了文艺电影里的特别夜晚之美。
不过两人聊的话题就不那么单纯了,谢沭说:“这个庄高明,和那天跟施子傲一起飙车的庄高明他哥。寒哥,你这一次性惹了俩啊。这俩都不是吃了亏往肚子里咽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下手搞你。”
刚才靳简寒在洗手间里和庄高明遇见了,庄高明跟被鬼打了似的浑身挂阴彩,靳简寒得知前后情况,顺便踢了两脚庄高明,警告庄高明不要乱撩弦歌儿,庄高明跑出去后留下句老套的“你给我等着”。
靳简寒无所谓的表情弹了弹烟灰,“想搞我,他们智商够吗?”
谢沭:“……”倒也是。
靳简寒在靳家那种复杂的大家族长大,而靳简寒他爸一生结过三次婚,娶过三个老婆,每个老婆都有孩子,靳简寒是中间那个最不受宠的,但如今靳简寒还是被靳老爷子最看中,就可想而知靳简寒和气的表面下藏着如何深邃与敏锐的心思与能力。
“行了,走吧,”靳简寒掐灭烟头弹垃圾桶里,“你宿舍也回不去了,睡我那。”
半小时后,两人到靳简寒自己的公寓。
谢沭在客房洗了个澡出来倒头就睡,靳简寒将在公司没办完的事继续办完,终于凌晨两点,洗漱完毕准备睡觉。
然而他手机微信通话邀请突然响起来,是弦歌儿。
靳简寒将自己摔到床上,深呼吸一口气劝自己认命他和弦歌儿确实是主仆关系,接起电话。
“怎么了。”靳简寒没情绪地问。
弦歌儿小小声的,怯兮兮的,不好意思地说:“小寒哥哥,你睡了吗?”
靳简寒莫名其妙忽然想要让弦歌儿对他产生愧疚,嗓子一瞬间装得哑了,“没睡,被你吵醒了。”
弦歌儿真挺抱歉的,低声说:“对,对不起。”
这么让祖宗跟他道歉,靳简寒还挺不适应的,倾身关了床头灯,咳了一声清嗓,“什么事,说吧。”
弦歌儿支支吾吾说:“那个,我好像睡多了,睡不着了。”
靳简寒:“……”
靳简寒啪的一声按开床头灯,倚着床头坐起来,揉按太阳穴,不知道第多少次叹息自己上辈子究竟造了多少孽。
弦歌儿听靳简寒不说话了,她问:“小寒哥哥,你还在吗?”
靳简寒:“嗯,没死。”
弦歌儿:“……”
弦歌儿其实对今晚的事,也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歉意的,所以特意打电话来道歉。
原书作者只提了靳简寒有个合伙人是和施宁与靳简寒是正儿八经的发小,叫傅正诚,没提靳简寒的其他合伙人叫什么,更没提他其他合伙人的女朋友叫什么。
所以她完全不知道谢沭居然是靳简寒的合伙人,也没想到陈瑶居然也认识靳简寒。
原书只有二十万字,着实不可能事无巨细的讲很多。
而她现在处于这本书的平行世界里,可就太庞大了。
也太巧了。
还有那个包厢里的庄高明,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刚刚听陈瑶说叫庄高明,她想起来这庄高明是那天施子傲飙车时的对手庄少的弟弟,这两位姓庄的下场都不太好。
当然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除了打电话道歉,失眠睡不着也是真的,就在十娘的建议下,顺便打来电话撩人。
“小寒哥哥,”弦歌儿将嗓音捏得柔柔软软的,“我就是想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今晚来接我。还有对让你这么晚来接我,跟你说句抱歉。”
靳简寒:“……”
不适应,对弦歌儿这么通情达理似的温柔极其不适应。
“还有就是,我想跟你解释一下,”弦歌儿继续温温软软地说,“我家里没人逼我来追你,而且我爸还总跟我说不让我把娃娃亲的事放在心上,说二十年前大人的玩笑话都是不作数的,让我不要围着你转……真的是我自己想追你的,你不要误会,好不好?”
靳简寒:“……”
很奇怪的,他心情好像忽然好了许多,像被羽毛给挠了心窝,有点痒,有点软。
但紧接着弦歌儿又说:“哦对,还要跟你道歉骂你的事,我真不是故意骂你的,都是他们让我骂你的,你别放在心上哈。”
靳简寒还真没法不放在心上,靳捡屎和王七的兄弟这两个词,他是给记得死死的了。
听过弦歌儿的道歉后,靳简寒多少还是将声音放得温和了些,“嗯,还有事吗。”
弦歌儿结巴,“有……有。”
十娘飘在浴缸上面,一顿给弦歌儿使眼色打气,让弦歌儿大胆地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
十娘:【男人都可贱啦,表面装得跟正人君子似的,其实特不要脸。公主你就趁喝了酒赶紧说,明天要是实在不好意思,就当醒来断片忘了就行!】
弦歌儿心道为了任务,她豁出去了。
两眼一闭,给自己一个大勇气,然后弦歌儿挑着个勾引人的小嗓音柔柔说:“那个,小寒哥哥,我穿的是粉色小内裤哦,你想看吗?”
说完弦歌儿就激动地等靳简寒的回话。
但是等半天,她都没等到靳简寒的声音,她低头看手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语音通话被挂断了。
弦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