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她却就这样死了。
所以,赵德昭特意把柴文意也给带了过来,一起参拜一下全昭儿,聊表心意。
柴文意耸了耸鼻子,微微摇头道:
“都到了这里,怎么能不进去呢?再说了,不过是些恶臭,我受的住。”
说罢,他们便跨过了门槛,走到了义庄里面。
很明显,义庄最近被人打理过,地上还算干净,门窗也有些修缮的痕迹。
没弄错的话,这些应该都是全旭做的。
在那尊最新的棺木旁,香火还没有断掉,全昭儿简单的灵位就这么立在棺木旁边。
简单的上过香之后,赵德昭对着若有所思的柴文意说道:
“是不是觉得可惜?”
柴文意点了点头,说道:
“虽说于法她确实该死,可于情,她该活。”
“只是,这世上有太多该死的人还好好活着。”
“又有太多该活的人,却死了。”
赵德昭点了点头。
“是啊。”
略做停顿之后,赵德昭又说道:
“这样吧,你来把她的故事记下来好不好,等有时间了,就把她的故事印出来,让大家都知道。”
“这样的话,她就永远活在你的书里了。”
柴文意闻言双眼一亮。
“可以吗?”
要知道这年头写书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情,哪怕是一些俗语戏本,都不是谁能随便动笔的。
若是妄然去写书,只会被文人士子们指点驳斥,打为外门邪道,身败名裂。
哪里像后世一样,是个人就能码字写书了。
赵德昭自然不会在意什么规矩,他想要推广基础教育这件事,本身就是在动传统文人的根本利益。
连根都要刨了,再砍几根树叉子算什么?
“那是当然的,我以后一定要让更多的人都能写书,大家都来把想写的事情写出来,这样,就能让一些人能永远活着,让一些事能永远被记着。”
柴文意听着赵德昭的话,激动的紧紧抱住了他。
“你真好。”
赵德昭也是紧紧的抱住了柴文意,二人耳鬓厮磨了一番之后,便放开了彼此。
场合不对,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随后,赵德昭便找到了自觉退避的全旭,准了他一年的丧假。
除了全昭儿,像是全师雄的尸首当初也是临时下葬的,赵德昭准许全旭去把父亲的尸首也盘回故里。
这一下,又是收获了全旭的十几个响头。
把全旭的事情弄完,赵德昭就带着柴文意回去了。
很明显,柴文意对于赵德昭所说的写书之事十分上心,一回府就匆匆跑到了书房去了。
赵德昭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独自走到了花厅。
在这里,亥猪已经等候多时了。
“怎么样?查到什么没有?”
面对赵德昭的问题,亥猪回答道:
“在狱监那里,属下没有打听到任何的消息,他们一口咬定全昭儿是自杀身亡,与他人无关。”
“只是,属下从一名狱卒的儿子口中了解到,在全昭儿死的前一天,有人去看过她。”
“是谁?”
“宋琪宋推官。”
亥猪明白赵德昭并不太清楚宋琪到底是什么人,于是继续道:
“宋琪是开封府的推官,只不过他和晋王殿下的关系却不怎么好。”
“因为,他一直和赵相走的很近。”
赵德昭眉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