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腾霄调开珠帘,见温如玉神态阴沉地写完了药方,眉头轻蹙,预感不妙。
他微微眯起凤眸,道:“本宫送你出府。”走到门外,北宫腾霄目光定定地望着他,道:“还有什么想说的?”温如玉瞥了一眼屋内,倒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悠哉地坐在一旁的石椅上,举起了一根手指,道:“一,她的毒不是幽圣教下的。”北宫腾霄声线低沉,道:“若真如此,你能能治好她,本宫定会重金酬谢。”
“别高兴太早。”温如玉又竖起了一根手指,道,
“二,此药一旦服下,若断一日,前功尽弃。”北宫腾霄轻轻呼出一口气,道:“本宫自会监督她准时服药。”闻言,温如玉却是半笑半讽地轻哼了一声。
见此,北宫腾霄那不安的预感愈发强烈,道:“多久才能治好?”
“五年。”语落,衣领猛地被拽起,北宫腾霄怒瞪着他,道:“你再说一次?”温如玉神态严肃而平静地望着他,道:“五年,一天都不少。”北宫腾霄气结,欲再次挥拳打他,却又缓缓止住,若此毒不是幽圣教所下,他却是并无道理逼迫与他,想罢,北宫腾霄忍着气焰,咽了一口口水,强作镇定地道:“没有别的法子?”温如玉苦笑一声,道:“北宫腾霄,你我无冤无仇,我何苦刁难于你?那忆雏花也是极其珍罕的东西,我自从医起还从未见过几回,若你不信我,请另谋高就。”北宫腾霄的手不断攒紧,青筋暴跳,气焰不止之下,他猛地推开他,从口中喷出鲜血,心脏又是如万根针扎般地刺痛着。
温如玉抬手整理着被他弄乱的衣领,见他频繁毒发的模样,倒是见怪不怪了,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屋内,道:“殿下留步吧,微臣告退。”半晌,温如玉离去,北宫腾霄神态阴沉地推开了房门,见本该躺在榻上的楚姣梨,此刻却端在书案前,纤纤素手执着毛笔,低着头写着什么东西。
他愣了一下,见她离门不远,心还是不由得漏跳了一拍,见她神色平静,好似无任何风浪一般,他缓缓地走到她的身旁,抬手抚上她的双肩,道:“梨儿,怎么不好好休息?”楚姣梨露出浅浅的笑意,一手伸出食指点在一旁的书籍上,道:“趁臣妾还识字,抄写一些东西。”北宫腾霄蓦地蹙起了眉,神色不由晦暗:“梨儿,你说什么?”楚姣梨依旧是平静地抄写着文字,道:“殿下,你我都曾许诺,不得对对方隐瞒任何事情。”北宫腾霄握着她肩头的手蓦地有些收紧,良久,他才道:“梨儿,本宫做的任何决定,绝对都是为你所考虑。”楚姣梨缓缓抬起头,朝他露出了温柔的笑意,道:“殿下,五年而已,你会监督臣妾吃药的,对么?”
“会,本宫一定会。”北宫腾霄望着她的眸子,认真地承诺道。闻言,楚姣梨的手轻轻抚上他的手背,没有说话。
丞相府。温如玉推开房门,见到坐在华丽宝椅上的少女,少女双腿交叠着,从他开门的那一刻便死死盯着他的眼,眼神阴沉,透着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