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里面吧,我给你扇风。”傅琛拿着芭蕉扇,一下一下摇着。
邱崇英干脆把扇子拿了过来:“你睡吧,我给你扇。”
“我扇。”
“我扇。”
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傅思危忽然跑了过来:“爹,娘,你们吵架啦?”
两人闹了个大红脸,口径一致地否认:“没有。”
傅思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乖巧地哦了一声,又回西屋去了。
孩子一走,两个大人就彻底尴尬了起来。
一个憋得满脸通红,一个耳根子发烫脸上倒是看着正常。
视线也不敢交汇,一个看着芭蕉扇,一个盯着对方身后的蚊帐。
奇怪的气息无声蔓延,直到隔壁西屋传来了一声哭喊声,两人才回过神来,齐齐往西屋去了。
到那一看,傅思危正抹泪呢,问她怎么回事,才知道邱静睡觉太野蛮踹了她一脚。
邱崇英看乐了,之前傅琛还说傅思危睡觉野呢,现在好了,来了个更野的。
她扫了一圈房间,估摸了一下大小,道:“后山有咱们自己的竹子吧?”
“有,不过公社有定额,每家不准少于那个量,现在还不清楚今年的定额是多少。”所以不能擅自砍伐,万一到时候交不齐,只能拿工分来抵了。
邱崇英觉得问题不大,她会努力挣钱的,于是她把孩子哄好后跟傅琛出来了:“咱们给孩子再做一张床吧,要不就把现在的床拓宽点,这样两个孩子也不至于随随便便一脚就蹬到对方。”
“那就再做一张吧,拓宽不好拓啊,回头两边床帮挤在一起,睡到那里会硌人。”现在的小床不过一米二宽,所以小姐妹两个很容易就踹到对方,但这年头农村的床就没有比一米五更宽的,至少他们村没有,所以还是再打一张的好。
邱崇英倒是没这么想,孩子还小,搂在一起睡多好啊,还能增进姐妹感情。
她没直接拒绝,也没直接答应,只说了一句:“等我改改看吧。”
傅琛没意见,看着时候不早了该下地了,临走时叮嘱道:“要砍竹子等我回来,你把孩子看好就行。”
傅琛下地后,邱崇英就去堂屋编织筐子篓子去了。
藤椅是给的钱多,但是耗费的时间也多啊,所以她先弄几个小东西交上去,换点钱给孩子买糖吃。
她这一忙活,就忘了时间,等席伟民来喊她去前面挪韭菜的时候,一看时间,下午四点了。
孩子还在睡,天热,不睡也没精神,她就随她们去了,拜托席伟民在这看着孩子,她拿上铲子和竹筐就准备去前面。
不过,她还没出门,席伟民就问了她一句:“英子是吧,改名字了。”
“是啊大姨夫。”邱崇英回头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席伟民没有解答她的困惑,只是问道:“改名字不麻烦吧?”
“不麻烦,村支书带我去的,要是我自己的话,可能会摸不着头脑吧。”邱崇英看着席伟民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明白过来了。
这书前半段都是各种婆媳妯娌扯头花,到后面就成了三代还宗为主题的狗血伦理大剧了。
席伟民虽然入赘了,可骨子里还是传宗接代的香火思想,孩子跟他媳妇姓是他的一大心病,就想着孙子辈再跟他姓回去才好。
后面作了不少妖,没少给男主女主找不痛快,所以这个角色被读者喷得体无完肤。
想到这里,邱崇英悟了,她只当自己不懂他要问什么,脚迈出去的时候说了句:“国家政策挺开明的,工作人员也没有为难我。毕竟只是名字而已,一个符号。”
席伟民点点头,眼中有波光流转。
不为难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