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五月初。
苏烟手上拎着一个打着补丁的布包,背着军绿色邮差包,身上穿着充满年代感的衣服,风尘仆仆到达洵洲岛。
只不过刚上岛,就被两个小战士拦了下来。
苏烟从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结婚证:“我是谢归来爱人,我来找谢归来。”
闻言,小战士瞪大了眼睛,忙看向结婚证上的名字——
果真是谢团长的名字!
“嫂子,你快上来,我送你。不过谢团长这几天出任务去了,不在岛上。”
苏烟微微挑眉,居然这么不巧?
苏烟原本是现代的一名的服装设计师,参加时装秀的路上遭逢车祸,睁开眼睛就到了1970年。
原身与她同名同姓,今年二十岁,是纺织厂的职工,在双方长辈的安排下,去年年初与谢归来领了证。
只是刚领完证,谢归来就不声不吭离开了,除了每月准时收到他寄来的三十块钱生活费,直到现在都没再见过面,通过信。
而原身与谢归来只匆匆见过两面,本来就没有感情基础,加上谢归来许久不回,街坊邻居们开始说些闲言碎语,她渐渐对谢归来产生了怨气。
这时,高中玩得比较好的高中男同学突然联系她,经常约她出去看电影,时不时送她礼物,加上对方甜言蜜语的攻势,她的心很快就沦陷了。
看了原身记忆的苏烟暗暗摇头,这个男同学一看就是渣男,只想哄原身的钱和票,毕竟破坏军婚,在哪个年代后果都不是开玩笑的。
果然不出苏烟所料,男同学骗完钱和票之后,还哄得原身把工作卖了。原身鼓起勇气提出要与谢归来离婚,要与他结婚,男同学却支支吾吾找借口不答应。
原身一时想不开,于是现代的苏烟便到了这具身体里。
得知她卖了工作,苏父苏母只觉得她脑子进水,不过谢归来爷爷却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孙子孙媳结婚后没见过一面,什么时候才能抱曾孙。
两家人一合计,决定把苏烟送去随军。
而苏烟也怕原身父母看出他们的女儿换了“芯”,便同意到洵洲岛找谢归来。
“嫂子,到了。”小战士的声音突然响起,将苏烟唤回了神。
苏烟下了车,小战士跟着下车,“嫂子,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报告领导。”
看了一会儿小战士小跑远去的背影,苏烟才收回眼神,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里的房子都是二层小楼一排排的,高低错落,整齐有序,兴许是午饭时间,苏烟只听到有人声,却没见着人。
从江东市到宁市,苏烟在火车上足足待了三十六个小时,又从宁市搭船到洵洲岛,身体早就在抗议。
等了有好一会儿,小战士还未回来,她便寻了个阴凉的地坐下来歇息,江东市的五月份还是微凉,洵洲岛已经有些闷热了。
又等了十分钟左右,苏烟才看到三道身影远远走来,她站起来看向来人。
小战士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穿着军装的男人和一个年轻战士来了。
三人很快走进,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脸上挂着和善的笑,率先说话:“同志你好,我姓李,是谢团长的政委。”
苏烟这回没有再掏结婚证,直接自我介绍:“李政委你好,我叫苏烟,是谢归来的爱人。”
李政委好奇地问:“来之前也不打个电话,谢团长前段时间被组织调去支援,这会儿正好不在岛上。”
苏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他领了证就跑,谁知道他的联系电话,要是知道她就不会大老远跑来了,在江东市舒舒服服等他回来不香吗?
她露出不好意思的笑 :“想给他一个惊喜。”
能坐到政委这个位子,自然也是个人精,李政委能看出苏烟心里有事,却只当没看到。
谢归来刚结婚就扔下新婚妻子一年多这事儿,整个岛上的人都知道。不过局势如此,谢归来也没办法,况且夫妻间的事外人无法插手。
他笑着朝苏烟介绍一旁的年轻战士:“这是小张,你有事可以暂时找小张。”
年轻战士立马热情地上前:“嫂子你好,我是谢团长的警卫员,嫂子你有需要可以找我。”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谢归来家的大门。
李政委没有一起进去的打算,“小苏啊,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进去了,你先收拾收拾 ,回头我让你嫂子过来看看。”
小战士也憨憨说道:“我也先走了,不然要耽误事了。”
两人都这么说了,苏烟当然不能挽留,认真道过谢,目送他们离开后,这才跟帮她拎着手布包的小张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