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那……”少年郎伴着咳嗽,费力的吐出这三个字。
“那有什么?”中年男子见状,立马吩咐车夫前去查看。
只见那车夫呆站在旁边,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中年男子有些生气的朝车夫走去,“有什么东西,你倒是说啊!”
车夫指了指脚下带着兴许臭味的草席中人,道:“已经死了。”
两人面面相觑,思索了好半晌,又来到了少年郎的身边,说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一片孝心,想必那里躺着的便是你的父亲吧。”
“你伤势不轻,这里又甚是偏僻,得再往北走数十里才有人烟。”
“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们帮你把你爹埋了,至于你,也跟你爹埋一块吧。”
“……!”
少年郎被吓得一激灵,全身抖了一下,这可把这中年男子感动的一塌糊涂,连连道“不用客气,不必谢我!”
“你瞧瞧人家,临最后一口气还惦记着他的爹,你咋就跟个败家玩意儿一样!”胖子一巴掌拍在自家小孩脑袋上,不过下手却是很轻。
很快,这车夫便从马车后面堆放的箱子中取出一把短柄锄头,寻一处泥土松软之地,挖了坑去。
这中年男子也没闲着,领着儿子在一旁看着,还不忘说两句,“再不用点心好好读书,以后挖坑作苦力的便是你。”
马车边的少年郎远远的听着谈话,心里十分纳闷,这般折辱他人来教育儿子,可行吗?且那车夫竟也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
不过最令少年郎头疼的,还是自家那‘混蛋’老爹。
少年郎名叫陈念杭,而眼下正躺在草席里装死的那位则是他的父亲,陈知瑾。
陈念杭是个穿越者,准确点来说,应该算是个转生者,毕竟从刚生下来就有前世的记忆。
起初的生活还算富足,隔三差五就有新衣穿,也读的起书,吃的起肉。
可自打三年前陈念杭的娘亲病逝以后,日子便慢慢变得萧条了起来。
陈知瑾日日买醉,借酒消愁,很快便耗尽了家产。
起先陈念杭还可以去大户人家做做伴读,能挣点小钱。只是苦于老爹一直消沉,整日醉醺醺,不敢长期离家。
有一日陈念杭从地主家里回来,发现陈知瑾竟然头朝下泡在水缸里。
陈念杭当年不过才十二岁,拼尽全身力气也抱不动老爹,于是索性就砸了水缸。
等水流干,醒来后的陈知瑾紧紧地抱住陈念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嘴里还不断念叨自己对不起陈念杭的娘亲,没有照顾好她,更没有尽到作为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
更突然有一天,夜里陈知瑾神色凝重的叫醒陈念杭,说是有一个惊天大秘密要告诉与他。
“难道我不是亲生的?”
陈念杭怀着忐忑的心情,甚至已经脑补好了接受事情的真相,并且宽慰老爹的准备。
“儿,其实你爹我,乃是三品大将军,你爷爷,其实还活着,在长安城里,还有几处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