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点萤摸了摸脑袋:“他看南欢姐的眼神可专注了,”顿了顿,她笑眯眯地加了句:“跟你看我的时候一样。”
男人的眸色暗淡了几分,心毫无预兆的悸了下。
……
车上,傅明礼看着一上车就开始发酒疯的女人,捏了捏眉心。
真难伺候。
头疼。
攥着他的领子,她脸在上面蹭来蹭去,软着嗓子委委屈屈地抱怨:“我...我今天没有艳压群芳,我不是最好看的那个...”
男人的视线落在被磨蹭褶皱的领口,微微蹙起了眉,敷衍了句:“你是最好看的。”
南欢:“不,我不是。”
傅明礼:“……自信点,你是。”
她睁开眼,跟他近在咫尺的对视。
脸蛋上染了一层薄薄的红晕,眼神涣散地望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是。”
“……”
见她安分下来,傅明礼刚松口气,她又开始了喃喃自语。
“我...我好难过啊...我怎么就结婚了…我以后都要跟傅明礼一起过日子...”
傅明礼冷冷地睨了她一眼:“跟我一起,还委屈你了不成?”
傅总心底一直觉得,南欢的委屈,源于对商业联姻的不喜,并不是对他本人的不满。
她对他能有什么不满?
“委屈...好委屈...”她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眼泪啪塔啪塔地往下掉:“我不能再去找小鲜肉了,也不能穿小短裙了...小鲜肉啊...香喷喷的小鲜肉...”
香...香喷喷?
傅明礼的眉骨直跳,嗓音有几分不高兴:“委屈也给我憋着,既然结婚了,就给我安分点。”
“你凶我!”
南欢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本就不好的脾气被酒精刺激的只剩下愤怒:“我是你老婆,你只能宠着我,不能对我发脾气,也不能甩脸子!”
傅明礼眉头都没皱:“被谁惯的,矫情成这个样儿,”低头凉凉静静地看着她:“想咬的话继续咬,等会到家了再跟你算总账。”
最后一句话话音突变,阴沉沉的,吓得南欢一哆嗦。
她慌得松开了嘴,还用手给他擦了擦,见齿印仍在,又用力摩擦着,小声嘀咕:“等我擦干净,咱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傅明礼懒得跟酒鬼瞎计较,闭着眼睛养神,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
见他不理会自己,南欢更委屈了,把头凑到他面前,不高兴地瞪着他:“我头疼。”
“我头也疼。”
“……”
南欢把头放到他的肩膀上:“帮我揉...”
男人依旧没动。
她真的很闹腾。
“你揉不揉?”她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傅明礼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直直地对上她的眼睛。
南欢快被他这挑衅的动作气死了,轻哼了声:“不揉就不揉。”
边说边往另一边移动,身体紧紧地贴着车窗,跟他离得远远的。
男人侧首看她,凶巴巴的小姑娘。
下一秒,伸手将她捞进怀里,低沉的嗓音贴着她的耳廓:“脾气真大。”
南欢别过脸,轻哼一声,不理他。
伸手替她按摩太阳穴,另一只手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低低地叹了口气:“别哭了。”
“我没有哭,”南欢小声为自己辩解:“只是头疼,大脑的神经连着眼睛,眼泪疼掉了。”
傅明礼:“……你这歪理一套一套的。”
“你按重一点,”对他的手法不满,她撇撇嘴:“你过几天去报个按摩班,你这技术,得精进。”
傅明礼:“……”
他还真是娶了个小祖宗回家。
容城的夜晚繁华热闹,黑色的宾利行使在路上中,淹没于车流。
车子到了枫林苑,司机把后座的车门开了,傅明礼抱着醉的昏睡过去的女人下车,直接抱回了卧室。
原本打算把她放在床上,叫林妈去给她洗澡,刚松开她,手就被攥住了。
她打了个哈欠:“抱我去洗澡。”
男人的眉梢挑的老高:“你确定?让我抱着你去洗澡?”
“不然呢?”南欢不善地看他。
虽然那次事后给她洗过澡,但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他敢保证,只要他脱了她的衣服,明天一早醒来,她就得骂自己趁着她喝醉占她便宜。
傅明礼手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脸蛋,似笑非笑:“南欢,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又不傻,”她用力地拍掉了他的手,摇头晃脑道:“你是我老公啊。”
被她脱口而出的语气怔了下,傅明礼的整颗心都跟着软了下来,唇上无声地撩起弧度:“你老公叫什么?”
“不告诉你,”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一副正经的模样:“我是不可能告诉你,我老公叫傅明礼的。”
“……”
说完她又喃喃自语:“是傅明礼那个混蛋...混蛋...”
傅明礼挑眉,凉凉地问:“为什么骂我?”
南欢眼眸动了一下,顺势抱着他精壮的腰,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安静了一会儿,傅明礼以为她又睡着了,低声唤道:“南欢?”
被叫住名字的南欢抬起头,眼神没有任何的焦距,指着他的脸控诉:“因为你不喜欢我,混蛋!”
傅明礼怔了怔。
那颗几乎没怎么触动过的心脏突然跳了跳,很快被一种酥酥麻麻的情愫取代,从心脏蔓延到全身。
他问:“你想叫我喜欢你?”
卧室的灯光暧昧,女孩跪坐在床上,仰头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
寂静了许久,就在傅明礼以为她不会回答要抱她去浴室时,女人的手臂圈着他的脖子,柔软跟没有骨头似的身体投入他的怀抱,无丝毫缝隙的贴着他的胸膛。
下一秒,她温软的唇贴上他的薄唇。
或许是卧室里太安静,衬的她的嗓音低软清晰。
她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