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摹画本上的白泽栩栩如生,但总给齐俞一种缺少某种东西的感觉,或许……这就是缺少第三个要素的原因。
吱——
身后的铁门被人打开,齐俞回过头,却看见一位从没见过的保安出现在视野之中,脸上挂着较为僵硬的笑容,“小伙子,你别激动啊!我只是来看看,我有点怕你跳下去。”
怎么又是一个怀疑我要跳楼的?这一个月里大家不是都习惯了吗?
齐俞抓着自己腰间的尼龙绳索,说道:“放心好了,我还年轻,没想着寻短见。”
“你是学画画的?我听说不少学画画的学生总是因为画的不如别人,而闹着要跳楼,还说什么考不过就发动二战的……”
哪儿跟哪儿啊?
齐俞解开自己腰间的绳索,在保安不安的注视下越过栏杆,踩在天台内侧的地面上,这才让后者松了口气。
“小伙子,画画而已,何必来这里画呢?公园里对着花花草草画,那不惬意吗?”
齐俞沉默着站在原地,似乎真的在思考什么。保安一见自己好像真能劝住齐俞,顿时面露喜色,“你说吧,我说的对不对?”
回过头,齐俞十分严肃地用手指着自己,询问道:“你说,我上次去大保健没有收集到邪气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我没有上手?我是不是该去体验一套完整的大保健?而不是在旁边站着看?”
保安愣住了,完全没有理解到他的脑回路是如何运转。
大保健?是自己想的那种吗?
在保安脑袋宕机时,齐俞已经离开了。
走在街边,齐俞依旧在思考着该怎么去寻找这个所谓的“邪气”,词典里倒是能查到这个词儿的意思,不过指的却是致人伤病的因素,这总不可能是说明自己只有在病重之时才能绘画出完整的白泽吧?
不然……自己貌似只能真的去尝试一下全新的领域了。
回家途中,经过一处菜市场,齐俞询问道:“大叔,这把面怎么卖?”
“算你五块一斤,够便宜了吧?”
“这么贵?你这面粉是金子做的,还是这塑料袋是金子做的?便宜点,穷学生,挤不出油水的。”
砍价砍了半天,齐俞才以一个满意的价格买下,提着这一袋伙食来到一处略显偏僻和破败的居民楼区。
“将军!”一位头发花白,但看起来很是精神的大爷正下着象棋,忽然看见路过的齐俞,便叫住了他,“诶,小齐,等一下!”
被叫住,齐俞合上手中的素描本子,答道:“诶!王大爷,怎么了?”
从花坛里提起一大包柴米油盐和一盒鸡蛋,王大爷风风火火走到齐俞面前,将这一袋子东西递给齐俞,“小齐,这些东西你拿着。”
“王大爷,这是干什么?”齐俞有些不解,自己貌似最近也没帮过王大爷什么大忙,倒是房租拖了挺久。
王大爷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小子,房租拖了一个多月,我都能猜到你最近没什么钱了。天天嚷嚷着要把自己的画作卖出去,我看到现在,你也没赚几个钱,自己又是孤苦伶仃一个人。这些个柴米油盐鸡蛋,算是我借给你的,等你付了房租之后,记得还我啊!
“年轻人,身体要紧,别整天吃你的清汤挂面。”
齐俞呆在原地,许久之后才露出笑容。
房租拖了一个多月,王大爷非但没有来催自己,居然还专门为他买了这些东西,没有亲人而略显冰冷的内心,顿时间被一股暖流所填充。
“好的,谢谢了。”
王大爷摆摆手,“别说什么谢谢,有空陪我这个老头子下下象棋,别老是被什么跳楼而抓进局子里面了!”
齐俞嘴角一抿,轻轻点头,并且带着王大爷“借”给他的东西快速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