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14.第一百一十四章(1 / 2)她的小龙椅(重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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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鸣珂以太子身份坐于首席,起初怕露馅而胆战心惊后担忧撞见二皇兄而心生畏惧意外发觉对方没现身又心乱如麻苦思父兄痊愈的法子。

然则,身为“太子”,她需带头提问,以显重视。当太子少师徐怀仁冲她连使眼色,她暗叫糟糕!

她平日无所事事即便读书也是囫囵吞枣登不了大雅之堂。在京城贵胄前闹笑话,岂不丢尽兄长颜面?

“若有疑问大可一同探讨哪位先来?”老先生环视四周而余人眼角悄然偷瞄“太子”。

宋鸣珂硬着头皮朗声道:“诸位老先生德宏才羡,听君一席话如闻金玉良言。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若不得已去之当先去兵再去食,因民无信不立。学生请教的是,为政者当如何取信于民?”

大儒们在储君与太子少师及达官子弟面前谈政,若光提圣人言,显得无独到之处若直抒己见,则易生祸端。

偏生“太子”言辞恳切,态度谦和,不似与人为难,倒教人无所适从。

台上数位老先生只得先阐述大家论调,再适当加入个人理解,又补充了以财聚人、以德导人、以礼齐人等观点。

宋鸣珂认真聆听,凭借浅薄学识,谈及“先富民而治之”的见解。

老先生们见她尚在总角之龄,已具备仁爱胸怀,连声夸赞“太子”重民重信,心怀天下。

宋鸣珂随口一扯,便为兄长赢得美名,表面谦逊,心中似有无数小人儿在叉腰大笑。

其后,霍睿言起身行礼,就“天地革而四时成”展开讨论,把话题接了过去。

面对数百人的注目,他声音淡泊清雅,身姿立如青松傲雪,气度从容不迫,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扣在书册上,优雅如拈云。

他主张“革故鼎新,因时变法”,博得赞许后,谦虚地推托说“平日受先生指教,受太子殿下、兄长提点所获”,将恩师和哥们捧得更高。

宋鸣珂长舒一口气。

印象中,二表哥低调内敛,韬光养晦,不爱出风头。

正巧,今日之举,成功转移大众关注点,免了她受瞩目的难堪。

在“太子”和定远侯府二公子的带领下,莘莘学子加入,观点相异者偶有辩诘,使学术氛围愈加浓厚。

讲学会午时过后方散,宋鸣珂朝老先生们揖谢,记起霍家赴宴之事,遂嘱咐余桐道旁等候,她则绕到僻静的水榭中。

不多时,霍家兄弟领着侍从快步行来,日影悠悠洒在两名俊美少年郎身上,一刚一柔,相得益彰。

“殿下。”霍家兄弟向她报以微笑。

宋鸣珂颊畔染绯,眼神微略闪躲:“二位表兄,传药膳的丫鬟,可有异常?”

霍锐承皱眉道:“那丫鬟错拿老夫人的阿胶炖鸡呈给殿下,遭管事扣押了。因她确实是新来的,我们审问过,问不出所以然。

“但当夜,那小丫鬟离奇死在柴房内,此事已报官处理,仵作说是受惊过度而亡。因余桐半步未离东宫,咱们传不了信儿。殿下饮用后觉得有何异状?”

灭口?宋鸣珂猝然一惊,又隐隐渐生理所当然之感。

前世,据仆侍所述,寿宴结束后,宋显琛以“自家兄弟无需拘礼”为由,执意让两位表兄送客,喝下半盅药膳后,独自步向偏僻处,且不许旁人跟随。

何以有此反常行为,宋鸣珂活了两辈子,也没弄明白。

见她沉吟不语,霍睿言温声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走得如此匆忙,有何不妥之处?殿下不妨直言,霍家上下静候差遣,绝无半分犹豫。”

宋鸣珂心头一暖,鼻翼酸意泛起他们已在上辈子证实所诺。

大张旗鼓追查,只怕暴露秘密,眼下让兄长好转,才是关键。

“这事暂告一段落,”她唇角抿起无甚欢愉的笑意,自嘲道,“至于走得仓促,乃晏晏任性所为。她历来说风就是雨,你们懂的。”

霍锐承豪迈大笑:“那丫头!的确没人奈何得了她!”

霍睿言附和笑了两声,长眸如有难明深意的疑虑与怅然,稍纵即逝。

…………

午后天气骤变,浓云密布,狂风肆虐,凛寒彻骨,宋鸣珂冒风而行,以太子形象步入延和殿。

“见过陛下。”

她以往私下亲昵地称皇帝“爹爹”,而今模仿太子,又在处理日常政务、召见大臣的地方,便改了正式称呼。

皇帝搁下手中的朱漆凤管笔,抬望宋鸣珂,兴许是他近来咳得厉害、睡眠不足,或是三足汝瓷炉中升起袅袅沉香烟教他花了眼,竟未发觉眼前的太子为爱女假冒。

“就你一人?晏晏呢?咳咳……好几日没见她了!”皇帝流露憾意。

宋鸣珂瞬间泪目。于她而言,何止几日?生死相隔七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