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头做的簪子看着碍眼,诺~拿着,换上这个银簪子吧,你头上那个忒小家子气了,不晓得的还以为我苛待你了。”,奚浩倡自知这个理由有些别扭,但东西总归是能送出去了。 猝不及防的陈竽瑟的手中就被塞进了一个细长轻巧的木匣子,她拿着木匣子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奚大哥这是送了一只簪子给自己?陈竽瑟有些懵了,安阳镇送人礼物的习俗是这样的吗?这也太突然了吧!连推辞的机会都不给她,不管如何,这谢还是要道的。 “承蒙奚大哥惠赠此簪,竽瑟不胜感荷。”,陈竽瑟朝奚浩倡惶悚的道完谢后就将木匣子放进袖筒中了,而奚浩倡见她不拿出戴上,心中的期望落了空,手里的珍珠耳环也不敢拿出来了,看着她似喜非喜的表情,奚浩倡心里很不得劲,果然还是不能信李大眼,这礼物他送了,可是人家姑娘好像不是很开心,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奚浩倡竟然没有注意到刚刚人家小姑娘自称过她的名字。 “奚大哥,今天于姐姐来过了。”,陈竽瑟见奚浩倡冷着脸,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又惹他不开心了,便主动开口打破这份尴尬。 奚浩倡哪里会怪罪于她,此时他心中想的明天看到李大眼怎么揍他一顿,竟然给他出这种馊主意,可怜李大眼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好好的点子被人用错了不说,还要被人怪罪。 “于姐姐?”,突然听得小姑娘提起‘于姐姐’三字,奚浩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谁,口中重复一遍了才恍然大悟她说的原来是郭少聪的夫人,“哦~是郭夫人吧!” “是的,于姐”,刚想说姐姐二字,陈竽瑟就想起这样的称呼是她与郭于氏二人私底下的称呼,现在在奚大哥面前还这样称呼未免于礼不合,就改口道:“郭夫人她说是奚大哥您找她过来陪我的,竽瑟还未谢过奚大哥呢!” 奚浩倡又一次忽略了她的自称,只注意到了个‘谢’字,心中乐开了花,觉着还是自己聪明,能哄得小姑娘开心,下次可不要再听那几个损友的荐言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让你孤身一人守着这院子实在太委屈你了,郭于氏聪慧,可多来往,你若是高兴,以后我再找她来陪你好了。” “多谢奚大哥关怀,我与郭夫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已约定往后要互通来往。”,这次陈竽瑟是真的打心底感谢他,平时吃的用的穿的,哪样不是奚大哥给的,奚大哥虽然看着凶,甚至有些无礼,但是很多地方却还是很好的,而且今天听于姐姐讲,外面的人的话多不可信,想要真正了解奚大哥,需得细细观察,处处留心。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重要的不是别人说了什么,而是他为你做了什么,仔细想来,于姐姐说的确实有道理,在这呆了几日,她能感受到奚大哥不是个恶人,根本就没有王大爷说的那么泼皮无赖,穷凶恶极,只是虽然知道奚大哥对她不坏,在他面前她还是很怕他。 听她这样说奚浩倡也就放心了,对于郭于氏他还是放心的,“那样也好。”,奚浩倡说完又想了想,然后下定决心道。“你那个荷包呢?” “荷包?”,听他问起荷包,陈竽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上次她要交给他,他还不收呢,怎的现在又突然主动问起了,难道是想问那个簪子的钱,不可能,奚大哥不是这种人,那是为什么呢? 在她疑惑的时候,又听得奚大哥接着说道,“就是那个粉色的,装着婚书的荷包!”,奚浩倡心虚,怕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可又不愿被她误会,于是提起了婚书。 原来是要婚书啊,陈竽瑟心中骂自己混账,竟然差点将奚大哥误会成那种小人,虽只是一瞬间的想法,但这也是一种诋毁,以后可万万不能再将奚大哥往那种方向想了,吃人家的,用人家的,穿人家的,就算人家要收钱,也在情理之中啊。 “在身上呢!奚大哥是要婚书吗?”,陈竽瑟说着就要拿出荷包给他,心中还带着丝愧疚与不安。 “嗯,这样重要的东西还是我来收着吧!婚书我收着,这荷包你还是拿回去吧!”,奚浩倡的目的达到了,那荷包也就没什么用了,他打开荷包,里面装着些碎银子和一纸婚书,抽出婚书后他就将荷包还回去了,本来看着里面的钱少,他还想给她些的,想到她在家中用不到银子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那好吧!”,陈竽瑟接过荷包,眉头紧皱,记得刚来的时候奚大哥跟她说过,现在没时间处理这娃娃亲的事,要等他有空才行,本来以为还要等挺久的,没想到才两天奚大哥就把婚书拿去了,这是不是表明他要开始跟她谈婚事了。虽然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这事快要来临的时候,她又开始慌张了。 奚大哥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这个她是知道的,即便如此,她也害怕这么快就嫁给他,才相处了两日而已,她突然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就这样嫁人了。 陈竽瑟的心中想了很多很多,关于成亲前的准备,成亲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她要怎么跟奚大哥相处……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奚浩倡得了婚书,就急忙的回了房,激动的打开婚书一看,原来叫陈竽瑟啊,终于知道自己未过门的媳妇的名字,他高兴极了,他将婚书捧在心口,轻飘飘地倒在床上,眼里是掩不住的笑意,嘴里还喃喃念叨:“陈竽瑟,竽瑟,好名字,真是好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