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男人捂着唇的虚弱模样,容虞舟连忙伸手扶住了萧御回:“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没事。”
“你真没事么?”容虞舟还是不放心。
萧御回摇摇头,还在浅笑着。
容虞舟将信将疑:“没事就好,话说回来,其实我今天来是给易兄送礼物的。”
片刻后,熄了灯的包厢里,独独桌上一小块圆润的珠石在发光。
昏暗里,容虞舟挑了下眉,微抬起下颌:“是不是很不错?听我爹说,这夜明珠是我打小就有的。”
萧御回薄唇轻抿着,看向眼前少年的眼神里透着略加遮掩的无奈。
这东西他熟。
因为和鹿角玉佩一样,是他小时候拿来哄容虞舟的小玩意儿。
幼时的容虞舟怕黑,夜间烛火灭了都会眼中含泪,萧御回没办法就取了个夜明珠给他。
没给更大的。
因为一个这么小的夜明珠容虞舟日日要带着,还就放在腰侧的金丝锦囊小兜里,去哪儿哪儿揣着。
谁能想到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每个兜里都沉沉的都是重物呢。鹿角玉佩,小夜明珠,还有御膳房打劫一般卷走的蜜饯零嘴儿,满满当当带在身上。
以致于小废物朝他扑来时,每走一步宫服都被坠得低低的。
“喜欢吧?”现下容虞舟就像小孩子分糖一样将夜明珠递到他面前,“现在归你了。”
萧御回用手抵着额头:“送我?”
“我之前左边配玉,右面带珠,再配上钱袋子就沉沉的了,现在玉我留着,夜明珠就送你当寻玉的谢礼了!”
并未接过夜明珠,萧御回乜斜着少年道:“既然送我夜明珠,为何方才一见面就对我动手?”
容虞舟送了礼物,原本心口暖烘烘的,像寒冬里泡了温泉,四肢百骸都是欢-愉,但现在想起易扶玉都不主动联系他,就变了脸:“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些生气。”
“生气?”
容虞舟还在担心自己没轻没重的手劲,对着萧御回就开始动手动脚:“是不是我刚刚出手重了些?你快把衣服赶快拉开,让我瞧瞧有没有淤青什么的。”
按住容虞舟扯他衣服的手,萧御回淡道:“没事,是我刚才没站稳。”
“真没事?我最近喝了好些补药,力气大了许多,我一拳下去你可能会出事。”
“我没事。”
“你不要勉强,咱俩谁跟谁了,不用骗我,我刚刚看你身子都左右晃,还是你身子太虚了。”
太虚了?
萧御回似笑非笑。
他一拳下去,才叫真的会出事。
见少年的确担忧的模样,萧御回微微颔首,无奈道:“你这么想看,是在馋我的身子?”
“当然不是!”
“那你为何总盯着我的身子?”
“我这不是在关心你么。”
容虞舟悄悄抬头瞥了眼男人,眼前人低头看他时,灯火下的暮色柔和了他的鼻骨,光与暗的对比愈发衬处面骨的完美利落。
易扶玉好看的有些过分了。
容虞舟气短,扒拉的手瞬间缩了回去,补充道:“上回你占我便宜摸我屁股的时候就说了我在馋你,现在我再说一遍,我才没有馋你的身子,心里对你也没有什么脏东西。”
以为他不信,容虞舟再次梗着脖子强调:“我只是生气罢了。”
萧御回笑了:“所以你究竟在气什么?”
“我感觉你不想当我的朋友。”
小纨绔怏怏的小语气和小时候贴上了,就像自己压着他不让他暴食时候那般,软的时候格外软,也显得格外的勾人稠艷。
萧御回侧目,沉道:“不想和你交朋友?何出此言?”
容虞舟摆着手指头开始算:“认识这么久了,你一不找我吃饭喝酒,二不找我出门游玩,你难道不是都把我忘了。好兄弟不都应该时不时聚在一起,就连如厕都黏在一起的嘛?”
萧御回:……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了什么。
怎么样的好友会如厕的时候都跟着?
小纨绔身边都是些什么朋友?
萧御回默了默,才道:“你想和我如厕的时候都黏在一起?”
容虞舟吃惊:“啊?我说了么?”
“你说好兄弟都会一起如厕。”
容虞舟眨眨眼,易扶玉说得对,但又哪里不对。
其实他蛮重视自我的私密,自打有意识的时候起,就不曾让人见过他的身子,即便性子混了点,也记得要冰清玉洁的,留着自己身子给以后的媳妇看。
可和易扶玉手挽手去如厕的话,容虞舟双唇发干,耳角有些灼烫。
易扶玉会不会和他比叽叽的大小啊,听王穆瑜说,王穆青就经常嘲笑他叽叽小。
可他没有和别人比过,小纨绔有一点点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