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容虞舟不信,王穆瑜解释道:“我哥说了,陛下自打一回京,朝堂上清了一批人,宫里的宫女太监也送出去一堆人,现在宫里宫外都安分了好些,哪里还有人敢造作。”
这话容虞舟听了倒有几分赞同。
陛下连自己亲眷都忍心给抄了,公主殿下若是哪回惹怒了陛下,想来也会挨训受责。
还是他现在日子过得好。
当个逍遥又自在的小纨绔。
容虞舟和王穆瑜二人结伴去马场的时候,同窗们早就到齐了,公主殿下和已经换了马术服的韩子越分外显眼。
容虞舟牵着马看着冷冰冰的韩子越,侧头看看公主殿下,这才行了礼:“参加公主殿下。”
可惜姒柔公主没搭理他,甚至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容虞舟再接再厉,自讨没趣地上去搭话。
“殿下何时来书院的,何时回宫?”
“公主殿下吃了么,口渴么?”
“殿下可在这处用午膳,如果用膳的话,要不要韩子越陪着一同去附近的清琉街逛逛呀。”
那条街有好几家她阿姐开的铺子,他要把公主诓过去赚钱。
灏京吃喝玩乐小行家容虞舟好一顿夸耀,直说得萧姒柔头昏脑胀。
萧姒柔揉揉脑穴,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打断了容虞舟要说的话:“够了,你今天怎么主动和本宫说这么久的话?”
容虞舟笑意不减:“没什么。”
萧姒柔蹙眉,指指点点:“没什么那你为什么那这幅可怜人的眼神看本宫?”
容虞舟:“……”
他可怜殿下被陛下管着,可怜殿下有世间最凶的兄长,而他有世上最好的阿姐。
但他不能说。
容虞舟攥着缰绳的手微紧。
萧姒柔见少年不说话,自当不信容虞舟有此好意。
但容虞舟话里的意思着实不错,韩子越现在还避着她,如果容虞舟在,想必这顿饭就能稳稳地定下来。
算了,就让容虞舟跟上好了。
于是萧姒柔点点头:“既然如此,本宫晚上想去醉仙居用食,你做东吧。”
“我做东?”
容虞舟荷包一痛,他如今还在给易扶玉攒寻鹿角玉钱,昨晚只给了八十两,少说还要补上二十两。
他瞬间不大乐意和公主一起去了。
“殿下,我晚上府上还有事……”
“怎的,本公主要你陪着都不乐意?”
容虞舟不说话,萧姒柔只当他应下了,转眼面向韩子越时,笑得温柔小意:“子越你也来吧,听说那儿的花炊鹌子做得极好,我们一道去尝尝。”
醉仙居是灏京清琉街这道上最好的酒楼,菜品上佳,离祁龙书院又近,最主要是里头还有说书人。
容虞舟之前月钱没削减的时候就常去哪儿坐坐。
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容虞舟过来吃一顿可能要他半月的月钱。
这等付账的倒霉事可不能他一人来,所以容虞舟拉上了王穆瑜,王穆瑜家中管得宽松,月钱也多。
能和韩子越一起用餐,萧姒柔自然心情好极,足足点了四只花炊鹌子。
容虞舟好一阵心疼。
容虞舟咽下一口牛乳茶,听到萧姒柔问韩子越为何之前的元宵夜不和她一起出来,想起什么眼前一亮。
“陛下当日怎么样?”
“你知道我皇兄也出宫了?”
容虞舟撇开视线:“我父亲说我元宵夜那晚冲撞了贵人,还被禁足了。”
“你冲撞没冲撞你自己不清楚?”
“我这不是一喝酒就忘干净了么……”
他那次宿醉回来能记得有个娇莺楼小倌已经属实不容易,哪里还记得更多。
肯定是陛下长得不行。
如果是易扶玉那般上等的容貌,他定会留个印象。
萧姒柔看着不敢吃酒,只能喝茶的容虞舟,定调道:“那估计就是你了。”
容虞舟:不用怀疑,就是他,他只是想知道自己怎么冲撞陛下了。
萧姒柔像读懂了他的心思,接了下来:“本宫还是头一回见皇兄那么狼狈,回来的时候满身酒气,衣袖都湿了,本宫看得仔细,皇兄的衣服都好像被人蹂-躏地皱巴巴的,上头还被人给吐了衣角,搞了半天是你啊。”
容虞舟:……
“你不愧是灏京的纨绔头头,连我皇兄都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