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和案发现场

01

东野带着太宰去了第一个受害家庭，井上家的住处，也就是第一个案发现场。

第一个受害家庭是住在住宅区的稍显偏僻的一角，作为练手的第一起的话，这里算是比较方便的地方了。

更何况，这一家只是很普通的三口家庭，一对夫妻带着他们的孩子，一个不足一岁的孩子。

东野站在住宅的门口，警戒线还在，房子被封锁了，但并无警员驻守。

东野单手撩起了警戒线，示意太宰先进去。

“开锁我很擅长——”太宰看了看门上的锁孔，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是吗？”东野听了他的话挑挑眉头，然后从文件袋里倒出了三个证物袋，根据证物袋上的标签，他成功的翻出了井上家的钥匙。

他拿着钥匙在太宰面前晃了晃，动作相当熟练的用钥匙对着门上的封条一划，然后将钥匙插进钥匙孔打开了大门。

02

房门没有破坏的痕迹，门锁也经过鉴定确认，没有撬锁的痕迹。

开门后，玄关直对客厅，看起来很整洁。

自带了橡胶手套的东野，分了一双给太宰，然后轻轻的关上了门，转身面对着门后写着血字的墙壁。

“我突然意识到我刚刚做了一件让我与人类物种分离的事，永远无法还原，从那一刻开始，我永远不能像普通人一样。”

用手指沾着鲜血写的血字，并未在白墙上留下丝毫指纹印记，血迹只是顺从地吸引力从字体的底端蜿蜒而下。沾血写在墙上的字迹平滑，凶手也是带着手套是，而且是很贴合手指的橡胶手套，这不算是什么线索，只能说凶手足够谨慎。

“会杀死同类的是野兽，喜欢屠杀的是疯狗。”

东野抬起手做出了抬手在墙上写字的动作，以他最舒适方便的姿势，他的手指比字体高了大约十公分左右。

以墙壁上的字以及东野的身高作为参考的话是那么凶手身高应该在170~175左右，因为东野身高185。

站在他身侧的太宰依旧保持了沉默，对他的话语并不做任何评价。

03

客厅没什么异常，所以东野直接去了餐厅。

餐桌上和周围地面都是血泊。

根据资料中的现场照片，两个成年受害者身子靠着椅背，头被刻意的摆放着侧着注视着桌面那头摆放着婴儿，手臂放在桌面用胶带固定，然后被取出指骨，手部只剩下皮肉搭在桌面。婴儿倒是没有被取走身上的骨头，但也是失血过多死亡的。

成年受害者的失血过多死亡后惨白的尸体上，凝固着痛苦和绝望的神情，瞪大了眼睛，浑浊的瞳孔里似乎还带着憎恶，脸颊干涸的泪痕蜿蜒。

东野有一个不太妙的猜测。

“凶手是个虐待狂，无需质疑。”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面露出些许震惊，接下来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孩子的死……”

“如果出于满足虐待欲的话，那孩子一定是当着父母面被割开喉咙的。”面带着和往日无异的轻佻笑容，名为太宰治的青年，语气相当平静、甚至能算得上是理所当然，“眼睁睁等死的同时，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伤害却无能为力，这比看到一具尸体痛苦多了。这可以满足凶手的施虐欲，从而——”

“这时候你不应该笑。”东野的震惊并没有持续很久，人类残忍的程度总是会被刷新，从凶手的年龄、手法，到死者的年龄、被发现的模样，作为侦探、为死者寻找真相的侦探，他必须保持冷静，不遗漏任何可能性和线索，所以他打断了太宰的发言，“沉默或者肃穆就足够了。”

04

太宰治的话被打断了，连同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东野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戳戳点点后又等待了一会儿，然后他把手机塞回了口袋，摘下一只手套，拍了拍眼前人的发顶，就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孩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