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若予的助理在门外面等着，眉头紧皱，看起来就很着急，大明星行程紧，所以送完签名照崔若予也没耽误，跟张楚妍点头笑了下，算打过招呼后，就匆忙离开。

门被从外面带上。

沈念手里捏着韩延的签名照，不知所措，这个时候拿在手里未免显得有些讽刺，可若是慌乱藏起来，摆明是做贼心虚，但她怕张楚妍做什么。

最坏也不过是撕破脸，她跟张楚妍算不上多熟，顶多算个合作关系，名义上她还是张楚妍的上司，所以到底在心虚害怕什么。

这么想的时候，沈念眼帘微微垂下，照片上的男人面孔看起来还挺青涩，应该是好多年前拍的，过生日时沈幼仪送他的也是韩延的签名照，那张好像比这张要新很多。

那天回家的时候天气阴沉沉的，担心天会下雨，沈念着急去关阳台上的推拉门，随手就把签名照放在茶几上，后来记起来再去找的时候，已经不见了。

沈念翻了翻茶几上的几本书，怀疑签名照是不小心被夹在里面，结果没有，又顺手拿起两个抱枕，发现也没有后就没有再找，她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感兴趣。

何双喜她们看上个明星，恨不得抓回来当老公，而沈念心里清楚，她对韩延没有那种心思，甚至连崇拜都没有，她只有感激，感激他在那个没人任何人记得的日子里，跟她说了声：生日快乐。

因为没人记得，那句祝福显得弥足珍贵，这些年不管是韩延的代言还是新剧新电影，都一直默默砸钱。

对沈念来说，钱是她最不缺的东西，也是最容易拿出手的东西。

张楚妍换上自己的衣服，脸上的妆容因为时间关系，轻微有点出油，但也让妆容看起来更加服帖细腻，口红因为中途喝过水的原因，有点花了。

“衣服要交给谁？”

张楚妍把那条白色的裙子套上防尘袋，放在椅子的靠背上，然后走过去在化妆镜前弯下腰，对着镜子，抬手伸到脑后将那头柔顺浓密的黑发扎成一个松垮的马尾，贴着修长的脖颈。

对刚才听到的一切置若罔闻，仿佛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沈念手指逐渐收紧，签名照上男人的脸逐渐出现褶皱，嘴角的笑也变得扭曲，随后被随意地塞进裤兜里，“放着吧，等会儿会有工作人员来拿。”

张楚妍点点头，鼻腔里溢出一个嗯字，沈念扭头装作不经意地往镜子那边扫了眼，眼睛眨动的速度有点不正常，她在等张楚妍开口，可对方好像根本没有那个意思，扎完头发又补了妆，就是不开口。

不问本该是件让人觉得轻松的事情，可沈念潜意识里却觉得张楚妍应该询问啊，甚至该跟她生气，但这些都没有，手掌贴着裤缝摩挲了几下，沈念嘴巴像被解放，终于可以说话，“今天发挥得不错。”

沈念一直盯着张楚妍看，敏锐地发现，自己刚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张楚妍的嘴角已经弯起弧度，刻意逢迎得不要太明显，沈念心里想，是真的不在意吗，还是故意装出来的。

“嗯，队友配合的也好。”一句话应付过去，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有多敷衍。

沈念咬了咬牙，恨不得把这张虚伪的面孔撕碎，好看看面孔下面现在到底藏着什么心思，是不是真的对所有一切都无所谓。

“张楚妍。”

女人抬起头，不解地看向沈念。

“庆祝活动顺利结束，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沈念说。

张楚妍歪头，像是真的有做出一番思考，然后拒绝了，“活动能顺利结束我也很开心，但吃饭就不用了，我晚上约了人。”

“约了谁？”沈念紧追着问。

张楚妍表情一滞，笑着提醒说：“沈总，已经下班了。”

沈念：“我知道你下班了，可吃饭又不在加班行列内，况且你不是也没吃东西吗？”

张楚妍重复了遍：“沈总，我约了人。”

“好吧。”沈念点点头，拿起衣服，“这么晚了，你今天也没开车，约在哪里了？我送你过去。”

张楚妍站着没动，她晚上根本没约人，那么说不过是不想跟沈念一起吃饭，之前不知道沈念为什么针对自己时，还能装装糊涂，现在不行了，因为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走啊，都十点多了，再耽误你朋友都该困了吧。”沈念催促道。

张楚妍跟上去，“不用这么麻烦，我叫个车就行了。”

沈念不为所动，“拜托，你可是女明星，打车过去万一被粉丝认出来，很麻烦的。”

“我没你想象中那么红，另外我跟粉丝的关系都很友好，就算认出来也会保持该有的距离。”张楚妍话里有话。

沈念按电梯的手指顿了下，点着头，“嗯知道了。”

依旧不为所动，“我送你。”

张楚妍简直气笑了，“我要是不愿意呢，沈总还能强迫我坐你的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