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惊恐的叫声,立刻让舒敏惠心头狂跳,她快步奔了进去,带着一众丫头,待得看清床上之人,响起一阵尖叫。
有人叫道:“叫太医!快叫太医!”
舒敏惠也吓得当场叫了出来,慌慌张张地上前,见着她瞳孔,如何不知道她已经逝去了?但到底鼓起了勇气,颤抖着手指放在了鼻子处。
片刻后,她宛若见鬼了一般地收回了手指,身形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幸好被扶了一把。她失神地抓住一个丫鬟的手,“快,快去叫二爷。”
祁清穆此时正在祁清纬的房间里,祁清纬醒过来,哭了一众人,祁洛熙祁长临两姐弟,站在床边上哭得稀里哗啦的。
祁清穆说道:“大哥醒了就好。”
祁清纬虚弱地说道:“让二弟操心了。”
祁清穆摆摆手,“都是一家人,大哥就不要说这话了。”
正当这个时候,一个小厮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直接就跪在了地上,“伯爷!二爷!老夫人……老夫人没了!”
“什么?!”
“怎么回事?!”
祁清纬脸色一变,竟一时又晕了过去,引得祁洛熙姐弟惊叫出来,“爹!”
祁清穆再想留在这里表示自己的关切,也在听得祁陈氏没了之后忘了这回事,他急冲冲地朝清净院去,见清净院跪下一片,还有人挡道,气得当场踹了两脚,“滚开!”
下人慌忙让路,祁清穆大步走了进去,舒敏惠见着丈夫,顿时哭出声来,她害怕极了,“二爷!母亲,母亲她走了哇!”
祁清穆一颗心使劲往下沉,他看向床上,见着祁陈氏那副模样,吓得后退两步,转过身怒斥那跪了一地的仆人,“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照顾老夫人的?!”
方嬷嬷惶恐地说道:“昨夜……昨夜下雨之时,老夫人还健在。老奴听得声音,问过老夫人要不要服侍,老夫人说不用,然后……然后今早上就……”
祁清穆气得一脚踢了过去,“老夫人不用,那就不管了吗?要你何用?!”
方嬷嬷被一脚踢得半天起不来,可也不敢动,祁清穆急得来回转,舒敏惠着急地抓住他的手,“二爷,二爷这可怎么办呀?”
怎么办?他能知道怎么办吗?!他一切都安排好了,可是母亲一去世,一切都没了!没有官职会等他三年,等到三年后,又不知道是什么光景了!
祁清穆只觉得想要吐血,怎么会这么突然?母亲到底为什么会死亡?祁清穆不敢再看她一眼,却也是觉得万分诡异,母亲这明显是被吓到了的样子,是看到了什么人吗?
祁清穆心乱如麻,那边文、刘太医匆忙而来,分开两头,文太医去看祁清纬,刘太医看祁陈氏。
刘太医一进来,就被祁清穆一把抓住,“快,快看看我母亲怎么样了!”
刘太医见到祁陈氏的死状,也是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一摸脉,然后有些惶恐地道:“老夫人已经不在了。”
祁清穆怒道:“我还不知不在了吗?!我是让你看看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祁清穆的暴怒,吓得刘太医又是一抖,只好硬着头皮检查祁陈氏的身体,就说道:“单从表现上来看,没有外伤,是受了刺激引发心悸猝死的。”
祁清穆紧紧皱眉,“我母亲身体一向不错,又怎么会有心悸?!”
刘太医犹豫了一下,说道:“老夫人最近睡得可好?”
方嬷嬷说道:“不是很好,总是反转难眠。”
“持续多长时间了?”
“快一个月了。”
祁清穆气极,怒斥,“那怎么不早点请太医?!”他又转向舒敏惠,“你怎么做儿媳的?!母亲睡不好你都不知道吗?!”
包括舒敏惠在内的众人都不敢吭声,而刘太医装作没听到,只说道:“前两天为老夫人诊脉时候便发现,老夫人心神不宁,便有开安神的药方,按理说,不会那么容易受到惊吓才是。”
祁清穆一下子想到了药方问题,立刻说道:“去,去把药单拿来。”
很快,药单跟药渣都拿了过来,刘太医仔细辨认过,说道:“没错,确实是老夫的方子。”
他不解地揪住了胡子,又问道:“昨夜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众人想了想,倒是有一个人说道:“昨晚有一个雷,特别响。”
立刻有人应和,“对对对,特别大声,我直接被吓醒了过来。”
刘太医也想起了,昨夜他也被吓得一激灵,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感觉理顺了,刘太医这才说道:“祁大人,老夫人应该是本身失眠多日,犯了心悸的毛病,加上伯爷病倒了的刺激,本身就很虚弱,又因昨夜雷声太响,受到了惊吓,继而猝死了。”
众仆人听得心里暗暗点头,觉得事情就是这样,老夫人都因为伯爷的倒下哭晕过好几次呢。
而祁清穆额头上青筋都跳了出来,显然并不相信,更觉得是别人害的。想到之前唐忠与秦宏的谈话,又想到病床上的祁清纬,祁清穆压制不住怒气,抡起拳头就打了过去,“你在说什么屁话!”
“二爷!”
“啊!”
刘太医被打了一拳,人直接倒下了,还压到了床上的祁陈氏,众人连忙来拉,刘太医被打脸,痛得是龇牙咧嘴,怒不可遏,站起来,狼狈又恶狠狠地瞪了祁清穆一眼,甩袖离去。
“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