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阅文殿。
“罗贤这么快就行动了?”
燕武帝听完魏仁义的报告,不禁有些诧异。
魏仁义恭谨地说道:“此时袁飞和袁紫已经被抓获,看罗贤的态势,很可能会无视大燕律规定,当街处刑他们。”
“袁飞和袁紫就这么老老实实被控制住了?”
“他们派了袁青是搬救兵,但是被袁青背叛了。袁青非但没有去请救兵,还主动跑到机密司去举报了袁家的地下生意。”
“袁飞应该没和袁青说过袁家的地下生意吧?”
“那是他自己调查的,似乎他本来就计划除去自己的父亲和大哥。”
“有他母亲的那件事,这倒并不稀奇。”
“袁飞本来想请的救兵,现在恐怕刚刚得到消息,应该是赶不上救他们了。”
“好,那朕便观望一下,把罗贤这颗炸弹投下去,究竟能在燕京炸出怎样的水花?”
……
袁府外。
光是讲述袁飞和袁紫的罪行,商阳便整整述说了半个时辰。
最终,他说得声音都有些沙哑了才说完。
那一桩桩血淋淋的罪行被公布于众,让袁飞和袁紫都不敢抬起脸来。
虽然袁飞和袁紫一直在民众面前营造出了极好的形象,但并不能完全蒙蔽民众们的判断能力。
在商阳将他们的所作所为陈述到一半的时候,民众们便已经能推断出那些并非捏造,而是事实。因为那些罄竹难书的恶行,所压榨到的都是民众的利益!
当商阳说完之时,围观民众们早已经是群情激奋,若不是法部司的司员们在外部拦着,激动的民众们恐怕早已经冲进来把袁家父子撕成碎片。
“两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他们是怎么能做得出如此多丧尽天良的事情的?”
“我女儿竟是遭了这两个畜生的毒手,你们别拦着我,我要杀了他们!”
“不将他们千刀万剐,岂能平息被他们所害之人的愤怒?”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民众的怒吼声震耳欲聋。
这不单单是对袁家父子法愤怒,更是被压迫者的积压已久的呜咽与怒吼。
罗贤轻咳了一声,神情肃穆地说道:“诸位请冷静一下,我们会如何处理罪人,会让各位都看到的。”
“罗贤!”袁飞惊慌地抬起头来,大吼道,“依据大燕律,你无权处置我!”
“确实,大燕律有规定,你是礼部司副司首,若要斩首你的话,必须得到陛下的许可。”
民众们听到罗贤的话,目光纷纷黯淡了下来。
下一刻,罗贤突然话锋一转:“前提是,我按照现行的大燕律来处置你。”
“你什么意思?”袁飞感受到了莫名的不安。
“无法惩恶扬善,无法守护公义,无法维持秩序的大燕律,应该被时代淘汰了。”罗贤掷地有声地说道,“既然我做了这个法部司司首,我便在此宣言:旧法大燕律当废,从今往后,大燕当行新法、守新序!”
袁飞怒吼:“罗贤,你不能这么做!大燕律乃是始帝所立,你这是在叛国!”
“我是否叛国,大燕自会有评判。可惜,袁大人应当是见不到了。”
“罗贤,即便你要立新法,但现在新法尚未施行,你不能以新法来定义我的罪行!”
“袁大人说得似乎也有道理。即便新法有溯及力,在颁布之前,我私自处置你也不太好。”罗贤摸了摸下巴。
袁飞的目光中,显露出了希望的光辉。
“既然如此,那这样如何?”罗贤微微一笑,“旧法当废,新法未立,我们就以民意来判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