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握匕首的指节紧了紧。
李唯夕:???
对着一个四岁的小萝莉你在说什么娶不娶的呢你这个变态!
她揉揉额角,耶律轩的身份毕竟是一国皇子,即便揭发他夜闯后宫的事,大胤也不可能真拿他怎么样,的确只会给自己招来麻烦,微叹口气,她望向那冷峻的黑衣少年:“他说得对,放他走吧。”
黑衣少年依从地放下了匕首。
耶律轩奇异的看了看他和李唯夕,像是在猜测两人间的关系,他勾了勾唇,跃上墙头,“该说不说,你们这屋顶倒是很有特色。”
李唯夕:......
耶律轩逐渐消失在视线中,李唯夕转头去看那黑衣少年,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这作风,可不就是那个千呼万唤不出来的明武帝的护卫吗?想不到长得还挺帅。
屡次三番的相救,却做好事不留名,李唯夕邪魅一笑,很好,少年,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没关系,既然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 * * * * *
钟棠平安回来后,李唯夕才得知问夏她们昨晚被她点了睡穴,大有一种“老娘要打架,都别来添乱”的架势,李唯夕真心觉着明武帝的口味挺重。
此刻她正在前往寻找这位重口味皇帝的路上。
听宫人说,各国使节团今日启程,明武帝去宫门亲自送行了。
此时的宫门处,明武帝正客套地送别各国使者,顺带愉快的欣赏下临犀国的集体黑脸。
待所有人离开后,他松口气地转过身,却愣了下,接而嘴角上扬。
墙角处,隐隐露出了一截衣角,和一个扎起来的发髻揪揪。
他掩下笑意,佯若无睹地走了过去,目不斜视,擦身而过。
小人儿不甘心地跟了上来,为了赶上他的步伐,小短腿迈得飞快,明武帝余光瞥见小小的一团啪叽啪叽跟在身后,稚拙又可爱,简直要将他萌化了。
按捺住去抱起小团子的冲动,他继续往前走。
“父皇!”小团子终于耐不住了。
“小七?”明武帝佯装讶异的转过身,“你怎在此?”
只见小团子气鼓鼓地叉着腰,脸蛋都皱成了小包子,噘着嘴撇过头:“嘁,父皇明明什么都知道!”
明武帝乐得哈哈大笑,见小团子似乎更气了,才终于收敛了些,他忍着笑意问:“说吧,又想来向朕讨什么东西?”
李唯夕眼睛亮亮的,“自然是来讨我赢了比试的奖励!”想到什么,又使劲摇摇头,理直气壮道,“不对不对,怎么能叫‘讨’呢,这本来就是我的!”
明武帝乐不可支,“你这小财迷,上次听说那玉枕价值千金才忙不迭的收下,这回又惦记着那五百两自己巴巴地跑过来要,怕不是掉进钱眼里了!”
李唯夕兴冲冲的道:“有钱能做好多事情呢!”
明武帝兴味盎然:“哦?比如呢?”
“比如......”李唯夕想了想,“比如母妃每顿饭只吃青菜,好不容易有点肉丁便都挑出来给我吃,有钱就可以让母妃吃好多肉啦!”
闻言,明武帝眸色一沉,却是没说什么,只听李唯夕又道:“再比如,有钱可以换好看的丝线,给父皇绣个荷包!”
明武帝心里一暖,不禁莞尔,“怎么,茗澜居没有针线吗?”
李唯夕嫌弃道:“普通的丝线怎能称得上父皇的身份!”
明武帝再次大笑:“论拍马屁没人比得上你!好好好,朕过会儿便差人把那五百两给你送去,那朕就静候你的荷包了。”
李唯夕:???
真要绣啊?我只是为了哄你开心才随口说的啊喂!
“那个......”李唯夕搓搓小手,眼巴巴的仰头看着明武帝,“听二皇兄说,父皇许诺说若此次大胤胜出,便赠他一块玉牌?”
老二这个大嘴巴,自己没赢,倒是把赢后的奖品先说了。明武帝挑眉,“怎么,你想要?”
李唯夕示意索要地伸出掌心,正气凛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明武帝失笑,又作势板起脸,“朕许诺的只是你二皇兄。”
李唯夕的正义脸立即垮掉,抱住明武帝大腿,“父皇,小七只是想亲眼看看父皇治理下的清平盛世,顺带帮父皇做做民间访查,倾听天下子民对父皇的崇敬爱戴......”
明武帝啼笑皆非,俯身将她抱起,捏了把她的鼻子,“亏朕在国宴还心道你才学出众,原是把书都读到脸皮上了!”
说着,他取下腰间的一块玉牌,笑着塞到了她手里,“给,收好了。”
李唯夕宝贝似的捧着玉牌,嘴里嘟囔:“小七说得分明都是实话......”
叽叽歪歪的小模样逗得明武帝又是大笑。
玉牌温润光洁的质地在掌心轻轻摩擦,李唯夕眼中焕发着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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