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都在教柳梅婶做板栗和毛薯,今天晚饭我做山药给你吃。”
“好。”
就在他们一边闲聊一边做饭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出现了吵闹声。
沈歌沉下了脸,自从来到安平村,还从来没人敢在他家闹事。
沈歌一瞬间泄出的气势骇到了吴蔚,吴蔚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别生气,我们把她打发走就行了。”
他已经听出来是谁在闹了。
“有些人从小就会骗吃骗喝,长大了还带着外人来忽悠我家老头子,我告诉你沈歌,只要有我在,你休想骗到我家的钱,一文钱都别想。”
周秀莲叉腰站在院子里,被大儿子拦住没能冲进厨房,可那破锣嗓子能传二里地。
吴蔚挡在前面,侧着头小声跟沈歌说:“站我后面,小心被唾沫星子喷到。”
没想到这句却逗笑了沈歌,被冒犯的恼怒一下子消散了。
周秀莲见他们不搭话,越发觉得自己占理,“你十岁那年来村里,在我家白吃白喝了半个月,我家老头子为了给你落户,不知道往镇上衙门里搭进去了多少钱!可你呢!每回跟你买肉一文钱都不少收……”
周秀莲骂的起劲,简直快要忘我了,吴蔚和沈歌倚在厨房门口,聊着自个的天。
“你还挺抠。”
“银货两讫,我只拿应得的。”
“有原则,我欣赏。”
村长的大儿子柳林很尴尬,他看出吴蔚和沈歌压根没拿他娘当回事,可他又不敢违抗他娘将人强行带回家,求救的看向他弟柳根,却发现柳根一直在挖地窖,更是不把他娘当回事。
“娘,别闹了回去吧,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都说了多少年了。”
“啪!”的一巴掌扇在柳林脸上,周秀莲怒骂:“回回回,回哪儿去啊!你知不知道你爹要把家里所有的钱拿出来,支持这个外地人在村里开豆腐坊,那豆腐是个什么东西有人见过吗?你爹他老糊涂了,听外人胡说几句就要搭上咱们的家底。”
吴蔚收起了玩笑的神情,走到周秀莲面前,“村长真这么说的?”
“还不都怪你这个外地人,也不知道给我家老头子灌了什么迷魂汤,他现在事事都听你的,这钱可是我存了给孙子上学,给柳根娶媳妇用的啊!”说着说着周秀莲竟然哭了起来。
吴蔚哑巴吃黄连,村长也没跟他说过这事啊!
而且周秀莲说沈歌的话根本没有道理,他必须辩驳两句,“村长当初帮沈歌除了同情他,也是因为他这身打猎的本事,这些年村里人时常能吃到便宜的肉都是因为他。至于豆腐坊的事,我并不打算跟人合作。”
“吴师傅说的对,周秀莲你别这么不讲理。”
“就是,村里谁家不羡慕那牛寄养到了你家,我家想养还轮不上呢!沈歌这是在报答村长当初的恩情,你别不识好歹。”
闻讯赶来的村民,早就憋了一肚子的话,等到吴蔚开了口,这才滔滔而出。
周秀莲虽被人指责,可她依旧不依不饶,“我不管,我就是不许你祸祸我家老头子开什么豆腐坊!”
“我没……”
“我家老头子说了,就是你的主意!”她打断了吴蔚解释的话。
这时,柳梅婶从人群里挤进来,看到周秀莲,上手就要拽她头发。
“你个老癞皮搅家精,还嫌把家里害得不够吗?柳根的亲事没解决,又把村长气晕了,现在还敢来沈歌家里闹,是不是要请祖祠家法抽你一顿你才消停!”
村长父母跟着大儿子过,作为大儿媳妇柳梅婶说话还算有分量,起码周秀莲被她这一番话吓到不敢吱声了。
“柳林,马上带你娘回去,再请包大夫上门给你爹看看。”
柳梅婶办事周到利落,迅速压下了周秀莲的气焰,把人送走了,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谢谢婶子帮我们说话。”
面对胡搅蛮缠的妇人,吴蔚到底有些束手束脚。沈歌倒是男女一视同仁,但他的解决办法可能会略微粗暴。
“吴师傅,豆腐是啥?”
周秀莲虽然烦人,但她话里的信息引起了其他村民的注意。
最近几天他们私底下去柳树家,跟柳梅婶学了怎么处理板栗毛薯山药,吃过之后都觉得好吃又顶饱。等把山上的东西全部挖回来,这个冬季家家户户的存粮可就大大增多了,而这一切都来自吴蔚。
现在听到吴蔚又有了新主意,村民们自然非常关注。
既然豆腐坊的事已经传了出来,吴蔚干脆直接打起了广告,“等做出豆腐了,我一定会请大家尝一尝的。”
打发走村民后,一直沉默挖地窖的柳根走过来说:“吴师傅,我想回家看看我爹。”
没想到柳根真把自己当成雇工了,吴蔚忙说:“这事哪用得着跟我说,你快回去,稍后我也过去。”
跑去西厢房装了三块葛根,两人锁上门也去了村长家。
路上他跟沈歌解释,“这趟肯定会遇上包不腾,正好让他见识一下葛根的药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