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洗完澡躺到床上,他闭上眼,开始搜索大皇子的记忆。
双儿,一种区别于男或女这两种性征的人,虽是男子,却可以嫁人,甚至可以生孩子。
……
吴蔚想静静。
“我到底来了一个什么地方啊!”
但他还是忍着三观被颠覆的奔溃感,继续找关于双儿的记忆。
双儿区别于男人的是孕痣。
每个双儿左臂上都会有颗红色的孕痣,分浅红、粉红、深红三种颜色,分别代表不同的……受孕率。
吴蔚鬼使神差的撸起左边袖子,里外三百六十度观察了一圈自己的胳膊,这才拍着小心脏安了心。
“虽然我是gay,可还真没想过让一个男人给我生孩子!”
想当年他春心萌动看上他哥,也就是越青山,十七岁的少年一对眼就知道了彼此的心思。然而就在他们打算偷尝禁果的时候,却发现……没人肯当下面那个。
打架,比赛,比成绩,两个人在学校里掀起了校草对决大战。
为一个上下问题他们整整争了五年,直到大学毕业去参军的前夕,两人躺床上最后一次掰手腕决胜负,那次他赢了。
当时他怎么说的来着。
“越青山,我还是更喜欢叫你哥。”
青春期的悸动,来自于身边最优秀的同类的吸引,他和越青山都是,可在渐渐长大的过程中,他们慢慢明白了那并不是真正的爱情。
他们可以是最亲密的兄弟,却不是最适合彼此的爱人。
手枕在脑后,吴蔚忧伤的叹了口气,看来在这个时代就连搞基都有了双重阻碍,他还得先区分一下男人和双儿。
临睡前,吴蔚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却没抓到。
第二天,柳树领着二十个村民登门。
“我叔交代了,让我们好好跟着吴师傅干活。”
吴师傅按下额头乱跳的青筋,他们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今天他要带人上山挖山药毛薯和葛根,沈歌跟他们一起。
路上,扛着锄头他边走边跟沈歌说话,“今天不用你干活,做做警戒就行,你胳膊还没好利索呢!”
沈歌懒得搭理他,谁要干活!
可是没走两步,他发现吴蔚没跟上来。
返回头盯着突然呆住的某人,沈歌伸手推了他一下,“别人都在等你呢!”
然而此时吴蔚的大脑却完全陷入了混乱。
因为他想起了那天沈歌受伤回来,自己擅自推门进去,看见了他受伤的左臂。上面除了野兽的抓痕,还有一块被烫过的伤疤,伤疤里隐隐显露出了一个红点。
他在现代是近视,可这具身体视力完美,他不会看错。
所以,沈歌可能是……双儿!
还是个企图隐藏孕痣,伪装成男人的双儿!
有了这个认知,吴蔚再去回想这些天的相处……
沈歌坚决不让他帮着敷药;他醒以后也不肯再给他换药;不愿意跟他有肢体接触;不让他随意进出主屋;晚上洗澡也绝不跟他一个时间点!
“我是猪吗?”
沈歌无语,“你应该不是。”
回过神后吴蔚的内心很复杂,一方面他不应该介怀这件事,无论沈歌是不是双儿,他都是自己的恩人和朋友。
可另一方面,如果沈歌真的是双儿,那么身处这个时代,自己就不能再继续留在他家,毕竟没有婚约又不是亲属,会……坏了沈歌的名声。
名声在古代对一个人至关重要。
顺着吴蔚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左臂,沈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就连他也不认同双儿!这样一想,沈歌心里突然涌上了一阵莫名的失落。
“想留下就上山,想走就立刻滚。”
来干活的村民一脸茫然,怎么两个东家突然就分道扬镳了,视线前后转了两圈,他们跟上了沈歌。
看着众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吴蔚深吸一口气仰起头。
今天是个大晴天,万里无云,天空和现代的别无二致。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是他狭隘了,想通后吴蔚笑着扛起锄头追了上去。
这一天,他们顺利挖到了两筐山药四筐毛薯一筐葛根,收获颇丰。
大概下午四点的时候,吴蔚提前发了工钱,让村民们回家吃饭去了。
他想到了两样新菜,想赶紧回去做出来投喂自己的小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