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歌家院子里支起了一个大案板,主人拿着刀正在切东西。
这里的主人特指沈歌,至于另一位客人吴蔚,他此时正在哔哔,“你仔细看沈歌的动作,像这样斜着在板栗顶上切个小口,等下就会好剥很多。”
听了师父的话,柳树很努力的在模仿,结果等他一刀切下去,才知道要每刀分毫不差的切在同一个位置上有多难。
而作为把沈歌拱上技师位置的吴蔚,一上午都乐呵的不行。
中午时分,三人合力终于剥完了三盆板栗,柳树的刀工勉强出师。
“回去按照这个方法把板栗全剥了,包进布里面放到火炕上烘干,然后磨成粉,至于怎么做栗子糕、栗面饼、栗面馒头,你找个会做饭的来学吧!”
明白师父这是嫌他手笨,柳树摸头憨笑,“我知道了师父!”
纠正了一上午都没成功改变这个称谓,吴蔚也只能接受。
柳树走后,他这个指点江山的老师父,麻溜的进厨房做饭去了。
“我该做点什么好吃的哄哄小老板呢!”
刚走到厨房门口的沈歌闻言冷哼,这人就知道献殷勤骗他,还有……他干嘛还来厨房!于是小猎户又气呼呼的走了。
全程听动静的吴蔚,笑的手里的山药都掉到了地上。
最后,他混着猪肉做了山药蒸丸子,还做了道拔丝山药。他知道沈歌习惯吃肉,爱好甜辣口,不过可惜这个时代没有辣椒。
“饭来喽!沈歌快出来,今天这两道菜你肯定爱吃。”
等人上了桌,吴蔚夹了颗丸子给他,知道自己今天强迫小猎户做事,惹得人不开心了。
然而沈歌又把丸子夹回到他碗里,明显不吃这套。
闷笑一声,吴蔚很夸张的一口吃掉丸子,笑着说:“谢谢小老板关心。”
沈歌一脸复杂的看着他,这人的脸皮未免太厚了!
饭后吴蔚正在洗碗,又有人找上了门,是捡冻梨的那位村民。
“吴师傅,叫我阿达就行。”
……
不过一顿饭的时间,他已经从师父变成了吴师傅!
沈歌倚着门,闻言也笑了。
阿达带来了一篮子冻梨,“跟我一组那家伙知道地方,也叫了全家去捡梨,梨子不多吴师傅你多担待!”
摆摆手,吴蔚并不在乎这个,他招呼阿达进了厨房,端出一盆凉水将梨子放进去,然后说:“就这么放置一天一夜,等梨子化透就能吃了。”
“这么简单?”沈歌不知何时跟进了厨房。
阿达也有些不信,“吴师傅,昨天我家婆娘也用水化过,结果梨子都软烂了。”
“所以才要用凉水!”
想到自家婆娘确实用的热水,阿达信了半分,既然吴师傅这么说了,他回去试试再说。
擦干手走出厨房,吴蔚说:“村长下午要杀那头野猪,有咱家一半肉,我们一起去领。”
沈歌不想去,往年都是村长分配好之后给他送过来的。
“一起去嘛!我灌血肠给你做好吃的。”
然后,两个人到了村长家,却没想到围观了一场闹剧。
原来是村长的小儿子柳根闹着要悔婚。
“逆子!当初是你说要娶文家姑娘,现在亲事定了半年了你又不娶了,这不是让人戳我柳明的脊梁骨吗?”
村长气狠了,连门都没关就开骂了,而且看柳根的样子估计也被打过了。
吴蔚和沈歌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跟其他村民尴尬的站在门口。
王智上过山有份分猪肉,所以王五婶也在,她消息一向灵通,此时正悄声跟周围人说:“其实这事不怪柳根,都是他那爱作死的老娘害的。”
有人忙追问,“咋还扯上周秀莲了?”
周秀莲就是村长媳妇。
王五婶接着说:“我听说柳根原本看上的是文家的双儿文玥,结果周秀莲去提亲的时候,背着他跟文家说求娶的是文秀。”
“这也难怪,采亲纳礼向来都由父母操办,村长又素来不爱跟妇人打交道,把事交给周秀莲去办倒也不奇怪。可奇怪的是这都半年了,眼看成亲的日子就快到了,怎么现在才闹?”
王五婶搭上说话那妇人的手,也叹了口气,“还不是周秀莲以死相逼,不让柳根娶双儿,非得让他娶文秀,还逼他瞒着村长,我看村长现在还不知道真相呢!”
然后,村长就喊了王五婶进门。
吴蔚凑沈歌耳边说,“王五婶嗓门大,这下村长知道真相了。”
沈歌不自在的挪开了一步。
总之,这一整天村里人都在谈论柳根的亲事,杀猪完全算不上个事。
吃晚饭的时候,吴蔚突然问:“双儿是什么意思?”
……这反射弧绝了!
沈歌听了一口饭卡嗓子里,差点噎到,在庆国还有人会不知道双儿?
察觉到不对劲吴蔚没再追问,一顿饭就这么沉默的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