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船的木板已经腐朽,缆绳已经烂掉,在遥远的故乡,妻子儿女站在家中,热切地盼望我们回去,而我们的任务却没有完成。
——《伊利亚特第一卷
约莫二十分钟的惨烈厮杀后,战场上的两人早已精疲力尽。两个“血人”艰难地矗立在战场上,眼神中带着强烈的杀意,浑身的伤势在此刻似乎成为了让战士嘴角上扬的“荣誉”。
巴耶塞特强忍着疲惫感和疼痛感向诺曼武士冲去,那杀意有如强风掀起层层劲浪。而他早已精疲力竭,当弯刀挥下之时,伊塞克被吓得心中发抖,惊恐万状,不敢相信即将发生的死亡。
可数秒后,围观的人群惊讶的发现,尽管巴耶塞特的弯刀砍在诺曼武士的后背和肩膀上,诺曼人感到疼痛,但后者一眼望去,所幸身披的铠甲足够坚固,才免受这致命一击。
可是这一击让诺曼武士倒在他脚前,战场结果似乎已经明确,法兰克人被打倒在地?而突厥人获得胜利?可是猛兽在最后关头总会爆发出惊人力量,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做出最后反击。
浑身是血的诺曼人又站了起来了……
“还要战斗吗?”见战斗还未结束,巴耶塞特也略显紧张,“你这狗壁虱,为何如此跋扈强横?我给了你一条生路,倘若你仍不肯悔改,那我定会夺走你的生命。”他这样说,然后一挥手掷出有遗弃在地上的本属于诺曼人的长矛。划过一道天际,击中了对手的盔顶;但坚铁挡住了坚铁,未能触到皮肉,就像是天主仍不希望这场战斗草草结尾,给予给诺曼人的赠礼似的,阻住了枪尖。
巴耶塞特十分恼怒,他说:“法兰克人!你已必死无疑!就像是秋后的树叶一样逐渐凋零,为何做无谓的抵抗?”
满脸是血的诺曼武士怒不可遏,讽刺他道:“波斯人突厥人!你不过是希腊人的奴仆罢了!但愿你没有出生,或者未婚先亡!你的狂傲自大,让人感到丢人现眼,更让精疲力尽的我好受得多!吾主耶稣一定会高声大笑,讥笑你这个野蛮的牧民,一个曾信仰异教的蛮子!我的同胞兄弟会乘着宽阔的船,为天主和财富而战,把你们族群最美貌的女子、最神圣的长老和珍藏的财宝带回我们的国土,上交给我们英明的国王和王国的子民,为敌人带来巨大的灾难而使全国的百姓感到欢乐。”
“哼,丑陋的法兰克人,你只会口出狂言!”巴耶塞特轻蔑笑道:“你所说出口的话和你的心都是如此的肮脏,但同时也略显刚强,恰如锋利的大斧劈开圆木,凭借匠人之力,造成船板,你的意志就如这大斧一样无所畏惧——这让我很兴奋,这才是我想要的对手。”
“如果你渴望战死,那这是常人难以得到的荣誉。如果你希望与我继续战斗,那么就来吧。我俩之中,谁获得胜利,谁更强大,谁就有可能做一名真正的武士。”
诺曼武士也拿起了手中的剑,嘴里小声嘀咕道:“战斗的人们用刀枪带来死亡,他们通过创伤寻求光荣的归宿;所以被打倒的人只有一条活路,那就是不要希望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