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你要是出去记得拿上钥匙,我回来晚。”
陈诀把剩下这句话说完就换上鞋出去了。
姜如棠盯着门口看了会儿,又歪歪斜斜地靠回在沙发上。
不论是空荡荡的屋子还是电视机里的新闻,都充斥着两个字。
无聊。
电视机旁还放了几袋子猫粮,有一包是拆开口的,但是她在这儿别说猫窝猫爬架,连根猫毛都没看着。
她看着那些猫粮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于是翻着手机给朋友发消息,【约饭?】
微信名为“夹心小饼干”的某人很快回复,【我这才刚吃完……】
棠:【约晚饭,下午顺便出去转转。】
夹心小饼干:【约!】
姜如棠看见这条消息,感觉整个人心情都变好了,高考完就是该吃吃该喝喝,什么都不顾及放肆的玩一玩。
她拿着陈诀留下的那串钥匙出门,又去对门大伯家换了身衣服。
想想这年头在家还能有入室抢劫的,真是哪都不安全。
“……”
姜如棠到地方的时候还早,想着唐年出门磨磨蹭蹭,说在路上了那就是才出门,起码还得二十分钟才能看见人。
上面日头正盛,从出租车下来就感觉一阵热浪袭来。
姜如棠就近走进一家奶茶店,点好东西后一个抬眼,就看见他也在。
陈阿姨的侄子,陈诀。
他坐在店内一个圆桌后面,跟前放着一杯奶茶。
他侧头看向窗外,外面阳光透过玻璃进来已经不那么刺眼,将他发梢都染上几抹暖色。
本该是一个岁月静好的画面,但加上他下巴上那道疤,就瞬间变了味儿。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盯着看的缘故,陈诀缓缓转了下头,目光从玻璃窗外移回来,直直的跟她撞上。
姜如棠在“上去打招呼”和“假装没看见”的电光火石之间选择冲他笑了一下,然后飞快转回身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门口又风风火火进来一个人,带着一阵热气伸手就往她肩上招呼,“如棠,怎么样,我快吧?”
“快快快。”姜如棠从店员手中接过两杯奶茶,顺手塞了一杯给她,“快走。”
唐年一边说着话一边被她推着往外走。
出了门唐年才把那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说完,“哎,里面靠窗那个,陈诀,他怎么也在。”
姜如棠把吸管插进去,摇了摇头,“不知道。”
要是让唐年知道她昨天晚上在陈诀他家睡觉,包里还装着他家的钥匙,指不定要臆想成什么样。
但事实就仅仅是最近不太平。
有个人在,壮个胆儿。
聊城挺小的,尤其是西区这一块,随便走走就能碰上个脸熟的。
就比如傍晚天凉一些,她们随便找了家烧烤摊儿进去,就再次好巧不巧地遇上了陈诀。
准确说是陈诀和他身后那一伙人。
晚上六七点钟,天色已经暗了不少,陈诀坐在烧烤店特有的白色塑料椅上,指间夹了根烟,旁边的人或站或坐,高矮胖瘦每个人都极具辨识度。
打眼扫过去他竟然是里面最正常的那一个。
他身后瘦杆儿似的人物叫胖子,她昨天见过,那个流里流气的寸头今天也在。
其余的人有染一头黄毛的,有穿的像下一秒就要站起来摇花手的,还有个脸上带条疤一看就很不好惹的。
简单概括就是,乌合之众。
姜如棠没敢往那边多看,本想绕去顶头找个远的角落,结果被唐年拉着在他前面的这一桌坐下了。
她的位置背对着那乌泱泱一众人,唐年倒是毫不避讳地往那边儿看。
或许是跟其中某个人视线对上了,唐年终于讪讪地把目光收回来,“如棠,你不觉得这群人里陈诀最帅吗,一眼就看得着。”
姜如棠低头看着菜单,“也就他看着比较正常。”
或许是老妈赵女士从小给她灌输的“明哲保身”式教育根深蒂固,让她平常看见这些人就忍不住走得远远的。
倒不是瞧不起他们或者是类似的抵触情绪。
单纯是老妈念叨得多了形成的条件反射。
“我听说他原来就是咱们这儿的人,中间有几年去了外省,直到今年高考才又回来了。”唐年伏下身子,压低声音跟她八卦,“他也不爱搭理咱们学校的,这些应该是他从前就认识的朋友。”
姜如棠听着关于他的传闻,对此到不是很感兴趣。
她把单子往前一递,“还加什么吗。”
唐年在纸上扫过一眼,拿笔又添了样,“加个茄子,这个好吃。”
她随便选的一家店结果生意出奇的火爆,把点好的单递出去后就陷入了漫长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