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场其实也没有爽到不动脑子的水平……毕竟陈词一结束就要面对对方四辩的质询,在规则里被质询方是不能打断对方的话或者反问对方的,一辩在这儿要把防守做好,不能随随便便就被对面带跑,让别人把我们这儿的论给推翻掉。】
【加上后面还有自由辩环节,要打快节奏进攻和防守,如果一辩全程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在裁判眼里会比较扣分】
苏迢迢写到这儿,指尖顿了顿,又打了个补丁:
【当然,如果你的队友在自由辩非常积极一直抢着站并且每次站起来说得都特别好的话,裁判也会忽略在角落里默默积灰的一辩的】
【班长:!!】
【班长:你不就是那个自由辩非常积极每次都能说得特别好的人吗?】
【班长:我决定了,我要当一辩!】
【副班长:可恶!来晚一步!】
苏迢迢看她们都这么说了,倒也没意见。以往新生入队,她带着小孩们去打比赛,确实经常把他们放在一辩这个位置上:既能让他们在赛前深夜一次次流泪改稿的过程中飞速提高,又能在赛场上实地感受氛围,还能最大限度地不给队伍添麻烦就拿下比赛,好处多多。
于是她在聊天群里回复:
【好啊,那班长来做一辩,到时候立论稿就要辛苦你了。】
只不过这会儿想着“一辩对新手来说好处多多”的苏迢迢没料到,自己在不久后的将来,竟然也会因为上述的种种理由被死死地摁在法学院辩队的一辩席上,只能在深夜两点一边默默流泪一边给某人一次又一次地发“一辩稿(4).docx”。
这头苏迢迢的回复发出去不久,又有人问:
【团支书:学委,那剩下来是不是就四辩最难了啊[流泪]】
【团支书:你之前当队长的时候是四辩吗?】
苏迢迢看到后回答:
【四辩作为最后拥有发言机会的人,对能力的要求确实比较高。我们总结陈词一般分两部分:上半部分需要概述我们今天和对方辩友达成的共识以及产生的分歧,所以四辩必须要有大局观,需要全程跟上辩论的节奏并且头脑清楚,知道我们和对面的主要矛盾是什么,到底应该和对面打什么;
【下半部分就是最重要的部分,不论是打定义战还是判准战,在这里多多少少要“升价值”,把辩题大而化之,上升到道德、人性、各种哲学主义、“人是目的不是手段”这类高维度的东西,进而让我方观点立于道德高地。优秀的四辩在优势局能做到一锤定音,在劣势局也可以力挽狂澜。】
她介绍完四辩,才想起来回答对方的问题:
【虽然很多辩队队长都由四辩担任,不过我以前是打三辩的。在一些赛制里三辩的主场叫盘问,对面一二四辩得一块儿站起来等我点名,点谁谁就得回答,规则上又不能打断我的质询,在赛场上发挥起来会很爽。】
【副班长:?!】
【副班长:还有这种好事?】
【副班长:那我能来打三辩吗】
【团支书:那你要是三辩的话我就二辩吧,四辩我是不敢想,还是咱们学委来吧】
苏迢迢看到这儿,当然没什么异议,甚至即便她们不这么说,她也会主动要求担任四辩。
毕竟这次参加新生赛的主要目的是赢下比赛,四辩的舞台太大了,让别人压台她不放心。
更何况那天在咖啡店见到的辩论队成员确实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影响,不仅仅是其中那个男生的长相,还有他们之间的氛围,对她来说都很有吸引力,她必须要到法学院辩队一探究竟。
所以在更容易受到评委们青睐的位置上,她得十拿九稳地摘个最佳辩手回来。
甚至是,拿个新生辩冠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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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法学院新生辩的赛程总算赶在国庆假期开始之前全部安排完毕,一共十三支队伍,三轮比赛,辩题由法学院辩队敲定,最终进入决赛的四支队伍可以争夺一冠一亚两季的名次。
此外,因为参赛队伍的数量不成偶,选拔赛中还有一支轮空的队伍,可以直接作为第七支队伍出线,剩下的十二支队伍两两打满六场,整个赛程预计要打两周。
只不过苏迢迢她们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成为那个十三分之一,赛程出来的当天,她也拿到了分给她们小组的辩题——
女性的职场焦虑,男性能/不能感同身受。
她们被分到的立场是反方。